他叼着沈羨甯的舌頭,又咬又磨,然後舌頭又頂過對方的上颚,那個敏感的位置被舌苔種種刮過,沈羨甯嘤咛一聲,擠出了生理淚水。
“……唔……”胸膛上的兩隻手推搡着,抗拒着。
裴應忱卻像剛開葷的餓狼,怎麼也不肯放開懷裡的人。
下唇和舌頭被對方磨得已經麻木了,涎水控制不住地從唇角溢出來。
上翻的眸珠代表他口腔的氧氣即将被汲取盡了。
一道白花在腦海中炸開。
沈羨甯終于被放開了。
他弓下腰,将頭抵在裴應忱頸側直喘息,仿佛裴應忱汲取走的不止是他口腔裡的氧氣,還有渾身的力氣。
“好了,好了,沒事了。”裴應忱像哄小孩子那樣,輕輕地拍着沈羨甯的後背。
其實每一次兩人接吻完,裴應忱都會這樣安撫他。
沈羨甯心底有氣,但又被裴應忱良好的态度哄得氣不起來,他喉結滾了滾,勉強擠出了幾個字:“裴應忱,你這個混蛋。”
“好哦。”沈羨甯眼睛彎起,像是狐狸的眼睛,“我是混蛋。”
這句軟綿無力的“混蛋”,把裴應忱罵得吸了一口涼氣,渾身的火氣像小腹下面聚攏,“阿甯啊,以後别這麼罵我。”
“……”沈羨甯身子一僵,下意識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抱歉。”
裴應忱抱着他笑出了聲,反問:“為什麼道歉?”
“我好像說了不好的話。”沈羨甯如實說。
裴應忱知道他又想太多了,便擡起手輕輕捏了捏他耳垂,說:“我讓你别那麼罵我,是因為你一罵我,我就忍不住要欺負你啊。”
他拉着沈羨甯的手,壓在了他呼之欲出的欲望之上。
沈羨甯像是碰到了燙手的山芋,吓得急忙收回了手,他雙手反撐在後背,張大着眼睛看了看裴應忱笑吟吟的眼睛,又低下頭看了看精神飽滿的小應忱。
原本就绯紅的臉,現在更是紅得像是要滴血了,他羞憤地瞪了裴應忱一眼,從他懷裡退出去,腿軟似的跑出了房間。
裴應忱反手撐着地面,笑吟吟地看着沈羨甯慌張失措的背影,“阿甯,你生氣了嗎?”
生沒生氣沈羨甯不知道,但他現在一點也不想看見裴應忱。
等裴應忱徹底洗漱完出來,都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後的事情了。
沈羨甯臉色恢複了平常,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飯。
屬于裴應忱的那一份被他好好地放在了一邊。
裴應忱走過去坐到了他的對面,沈羨甯擡頭看了他一眼,又像是見了什麼不能見的東西,飛快地收回了目光。
裴應忱被他這個小動作逗樂了,他單手撐着臉,翹着唇角問:“阿甯,怎麼都不願意看我。”
“你有什麼好看的?”沈羨甯反問。
裴應忱長歎了一口氣:“唉,是啊,我已經不好看了,以後我一定會被抛棄了吧。”
聽起來,沈羨甯倒像是個大渣男了。
沈羨甯擡起頭瞥了他一眼,“不是要出去玩嗎?不是要幫我搬家嗎?為什麼不快點吃飯?”
“嗯?”裴應忱又彎起了眉眼,“好,我吃飯。”
沈羨甯廚藝很好。
這點在裴應忱早之前就知道了的。
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吃沈羨甯做的早飯了,但他還是下意識誇獎說:“阿甯廚藝好像又進步了。”
沈羨甯雖然沒接話,但裴應忱能看出來他心情有變得好起來。
吃完飯,裴應忱主動攬過了洗碗的活,沈羨甯拗不過,最後就是裴應忱在洗碗,他在一邊擦碗。
做完家務,他們終于可以出門了。
現在是秋季。
天氣漸冷,路邊的銀杏樹樹葉打着璇兒地往下落,像蝴蝶的翅膀一樣。
裴應忱過來的時候隻穿了身上那套西服,沒有合适的衣裳出門,所以現在身上穿的是沈羨甯的衣裳。
一件加長的棕色風衣,裡面搭了一件白色衛衣,一整個青春男大的感覺。
沈羨甯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針織外衫,裡面搭的的一件米色馬甲和長袖白襯,穿着白色長褲,比起裴應忱,他身上更多的是一種生人勿近的溫和。
看起來好相處,但隻要多靠近一步,就會發現他幾乎将所有人拒之門外了。
但不巧的是。
他身邊的這位先生,是一位專業的拆門大戶。
門都給他拆了,還怎麼拒之門外?
“阿甯,去海邊吧?怎麼樣?”裴應忱主動握住了他的手問。
沈羨甯喉結一滾,冰冷的手突然被一股溫熱裹住,很快,這抹溫熱從他的手背竄至了全身。
将他整個人都溫暖了。
“嗯,好。”他應。
風有些大。
落葉被掃起,又悠悠揚揚往下掉,孤獨的人不再孤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