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醒來要打算偷偷溜走呢。”裴應忱笑着調侃了一句,“畢竟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
沈羨甯掀睫看着他,在陽光下面,他那雙霧藍色的眸珠像漂亮的藍色瑪瑙石,整個人透着神秘的蘇感。
“這事我也有責任,我會負責,無論是錢……或者是其他我能給予的。”易感期并不會讓alpha失憶,他說過的話,裴應忱說過的話他都有印象。
裴應忱說過無數拒絕的話,也給過他很多次選擇的機會,是他自己在幾個選項中選擇了給他選擇的那個人。
“沈羨甯,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漂亮。”裴應忱曲起腿,手托着臉,笑吟吟地盯着沈羨甯問。
“什麼?”對于裴應忱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沈羨甯當然覺得困惑,“你問這個幹什麼?”
“就問問。”裴應忱保持着曲腿的動作,伸直右手臂,左臂彎曲抱着右臂,他歪着頭,側臉貼在了左手上,看上去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你之前易感期都是打抑制劑過來的?”
“嗯。”
“那你知道你使用的都是劣質抑制劑嗎?”
“嗯。”
裴應忱擰起了眉,透過薄薄的浴袍,他好像看見了沈羨甯瘦得凸起的背骨,“那你知道以後你都不能再使用抑制劑了嗎?”
易感期期間醫生來過這件事,沈羨甯也有印象,醫生說了什麼他也記得,面對裴應忱的問話,他也沒有撒謊的必要,“我知道,醫生的話我聽見了。”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裴應忱問。
沈羨甯神色微變,最後他淡然開口:“總會有辦法的。”
裴應忱覺得是自己的話說得不夠明顯,才會讓沈羨甯說出這樣的話,于是他不再打啞謎,直白道:“沈羨甯,你剛剛說會補償我。”
“是。”
“你能給我什麼?錢?權?”裴應忱幾乎是在引導沈羨甯往下想,“這些我都不缺,你想想你還能補償我什麼呢?”
沈羨甯掀起眼皮,密長的睫毛下面是一雙裝着無措的眼睛。
刹那間,裴應忱隻覺自己心跳驟停了一秒。
“抱歉,我……”沈羨甯想說沒有,但是他說不出口。
裴應忱目光在沈羨甯脖子上的紅痕上凝頓了一下,随後說:“其實這三天我很滿意,我認為你應該也不是那麼失望。”
他的話點到為止,沈羨甯明白他的意思了。
下一秒,沈羨甯盯着他問:“你想一直和我睡下去?”
“我知道你需要錢,以後你易感期的時候,我們來這裡見面就好了,我會給你轉賬的。”裴應忱把自己的條件說了出來。
沈羨甯繼續問:“你想包.養我?”
裴應忱被嗆了一下,“不要說得那麼難聽,你易感期不能再用抑制劑了,這是既定的事實,如果你易感期和我一起度過的話,我會解決你的需求,也會給你一筆錢,我不認為你還有更好的解決方案。”
沈羨甯長睫顫了顫,眸光也暗淡了許多,“為什麼……是我?”
“難道我是那種會随便找個人打炮的人嗎?”裴應忱攤開手,語氣更多的是無奈,“沈羨甯,你得對我負責!”
沈羨甯:“?”
裴應忱:“你知道嗎?這是我的第一次!”
沈羨甯:“???”
他的眼裡充盈了不可思議,連問話的聲音都結巴了,“什,什麼?”
很顯然,沈羨甯不信像裴應忱這樣張揚招眼的人沒和别人發生過關系。
“你什麼眼神啊?難道你以前真是這麼想我的?!”裴應忱好像和沈羨甯耍起了無奈,如果沈羨甯再和他争下去,他就要倒在地上撒潑打滾了。
沈羨甯很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我為我刻闆的想法給你道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睡醒的原因,沈羨甯現在的神情、語氣都少了些尖銳的棱角,倒像是一隻被安撫溫順了的流浪刺猬,此刻自願蜷起了尖刺,允許裴應忱離他近一些了。
“所以我的提議,你怎麼想的?”裴應忱習慣性笑彎了眉眼。
又來了,又是這樣笑吟吟的表情,像一隻運籌帷幄的狐狸,沈羨甯根本就不可能能從狐狸先生的圈套裡面成功逃走。
許久後,裴應忱聽到了沈羨甯一道很低很低的聲音,“多少,多少錢?”
裴應忱聽見了,但他對沈羨甯微弱、試探的聲音感到不滿意,于是故意擡手靠近耳邊,誇張問:“什麼?你說什麼?”
沈羨甯抱着雙膝的手收得更緊了,他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心,提高聲音問:“我說睡一次多少錢?”
裴應忱又溫笑了起來,他笑吟吟道:“我手機設一個你的指紋,支付密碼也告訴你,要多少你自己轉就好了。”
“十五号。”
“什麼?”沈羨甯突然說了個日子,裴應忱一時沒反應過來。
沈羨甯補充:“我易感期,每個月十五号[1]。”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