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星瞳孔微縮，伸手推開他的臉，嘲諷道：“你爹生你真是倒黴，你想跟漠北開戰嗎？”

“你說開，就能開。”百裡翼笑了。

“少開玩笑了。”傅南星不想理會。

“我認真的，漠北而已，我也想試試，能不能打下屬于自己的天下。”

傅南星閉上眼睛。

“漠北是這樣，荊楚也一樣，我可以……”

“百裡翼，你閉嘴。”傅南星掐住他的臉，他的目光帶着漠視，“你們的權力讓人感到惡心。”

……

後面傅南星變着法兒的要求千機雪帶他去一些地方參觀，千機雪也想看看五毒谷究竟有沒有不能去的地方，兩人的想法不謀而合。

一個強勢，一個假裝被迫。

“那裡是什麼地方？”

千機雪掃過周圍的警戒，“是雲松居，五毒谷有很多這樣的派系，各自守着自己的地盤。平時我們也不去串門。”

那個據說易主的雲松居。

“你不認識他們？”傅南星話裡透出一絲嫌棄，好像嫌她沒能行使便利。

千機雪不跟小孩子計較，“你要是想找點有用的，還是别在這些地方浪費時間，人家不會讓你進去坐的。”

“說得好像我在亂逛一樣。”

外圍繞兩圈了，千機雪原本都做好了一探深淺的準備，結果一天都在外面打轉……

“咻——”

傳出利箭破空之聲。

傅南星耳尖微動，突然朝一個方向跑去，千機雪反應過來，卻沒抓住他的衣角，隻得趕緊追。

邊追邊想，這家夥怎麼跟猴兒一樣，滑不溜手的。到底是客，不追上去萬一讓人剁成肉餡怎麼辦……

穿過竹林，傅南星停在一個人面前，千機雪打眼一看，完蛋。

提溜起傅南星的衣襟往後一扔，“姬先生。”

姬離塵表情淡淡的，好似知道他們為什麼來的，露出一個對小輩的笑，沒有為難。

傅南星謹慎的看着他，胸口微微起伏，剛才他跑過來的時候，姬離塵的眼神……

像是看獵物一樣，是他最熟悉的表情。

姬離塵好像隻是出來遛彎的，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

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千機雪和傅南星松了口氣。而後四目相對。

傅南星扯了下嘴角，“你為什麼怕他？”

千機雪鎮定自若，反譏他，“你呢，幹虧心事了？”

傅南星撇開眼，開始找什麼東西，信号就在這附近。千機雪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後，視線中出現了大朵玫瑰花。

雪白，沾染了血。

千機雪心跳快了一瞬。

傅南星一直關注着她，順着她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角落的人。

“醒醒！”傅南星把人費力的扶起，胸口的血痕貫穿，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主上……咳咳……”

“發生了什麼？！”

千機雪撿起地上的花，腦海裡回憶起那句。

【谷主夫人喜歡白玫瑰，但未免睹物傷情，所以谷中并沒有種】

她抓住死士的手臂，“白玫瑰，在哪裡找到的！”

傅南星被她震住，眼眸動了動，“南一，你為什麼帶花出來？”

——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傅南星時不時的掃過千機雪的背影，什麼醫者仁心，為了逼供急救藥都用上了，卻救不了人。

千機雪也在想，南一見到的到底是谷主種的白玫瑰還是姬先生……能種這種花的地方一定是谷主認為安全的地方，那麼很有可能是師兄師姐想找的地方。

姬離塵是去滅口的，因為帶走了白玫瑰？

“你很在意那花？”

千機雪看了他一眼，“這裡到處都是紅玫瑰，難得看見白玫瑰，激動也很正常吧。”

“你不像會惜花的人。”傅南星盯着她，試圖看出什麼。

“隻許百裡公子惜花嗎？”千機雪嘴角勾起。

傅南星臉色臭了一點，他一點都不想聽見關于那家夥的事情。不過南一給他打暗号了，要做的事情應該已經成了。

那個姬先生究竟是什麼人……姬，傅南星皺眉。

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最難查了。

回去的時候，百裡翼在和洛卿聊天，傅南星冷哼了一聲，一個眼神都沒給他，腳步拐去後面的休息處。

“許是我們誤會了，既然慕公子沒有離開過五毒谷，那應當不是死者的情人。”百裡翼端的彬彬有禮，很快告辭離開。

合上休息處的門之前，還能聽見一句，“南星，你沒受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