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時空·2026年]
夏天左等右等,韓玦終于回信了:有事嗎?夏老師。
夏天:額,好像好久沒聯系,快過年了,祝你新年快樂。
韓玦:有話直說吧。
夏天:我想問問你,江海在哪裡?
夏天的心像沸水,将要滿溢出來,他需要把被追殺的事、穿越的事,通通告訴某個人,其實不一定是江海,韓玦也可以。
如果他态度不是這麼奇怪、這麼疏離的話。
韓玦:有事就找他呗,你問我幹嘛?
怎麼着?你缺金主了?
呼,夏天松了口氣,起碼證明這個時空裡,江海仍然存在。可小韓說的“金主”,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夏天:什麼金主啊?
韓玦甩過來一張截圖,是個叫“海天映畫”的短劇公司即将進軍電視劇行業的新聞。
夏天不明就裡地把新聞翻到底,終于看到一張糊得要命的圖片,江海戴着眼鏡,一副成功企業家的做派。
CEO江海。
這個平行時空竟然還能改變過去?
“江海2019年創立海天映畫傳媒公司,主營MCN和短劇業務,六年内,憑借新穎的運營形式和獨具慧眼的投資,跻身行業龍頭。”
熬到天光破曉,他想馬上見到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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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好,不好意思,見江總需要預約的。”
“咳咳,”夏天摘下墨鏡,淡淡道:“我是夏雲霄。”
“啊?夏老師,您找江總有什麼事?”
他又把墨鏡戴回去,拿捏着拽拽的明星範兒:“私事。”
把臉當銀行卡刷的感覺,太爽了!夏天竊喜。
“額,您墨鏡戴反了。”
前台在他小發雷霆之前溜了:“哈哈您稍等,我去通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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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人高大修長的背影,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太陽作美,反射的光束托舉着他锃亮的皮鞋。
“江海。”
“夏老師真是不拘一格啊,這麼多年沒見,來之前也不跟我打聲招呼。”
江海走過來,跟他握手,夏天呆住了,他不覺得他們是需要握手的關系。
“哈哈,坐啊。”江海挽起白襯衫的袖子,侍弄繁瑣的茶具,把茶杯遞到他手裡:“喝茶。”
“我們有多少年沒見了?”夏天問。
“六七年了吧?”
見他沉默,江海又說:“你前幾天拒掉的那部民國戲,我們公司也有參與投資。雖然你最近有點招黑體質,但還是很被業内看好的。”
夏天如鲠在喉:眼前的人明明是江海,又不像江海,明明昨天還相擁而眠,但在這個時空,像生意場上推杯換盞的陌生人。
他生硬地打斷他:“江海,我不是來說這些的。”
“江總。”門開了,是他助理。
一個盤靓條順的小帥哥。
夏天清清嗓子,尴尬地戴上墨鏡。
墨鏡像舞台布,模糊了五感,夏天根本沒聽清人說什麼,但他就是感覺到,江海在沖人家笑。
助理把手搭在他肩上,江海還順勢拍了拍,兩個人的手都好看,像拍情侶對戒的模特。
夏天心裡的火苗騰地一下竄上來,把一切理智燒成灰燼。
門關上,他咬着牙問:“江海,你不愛我了嗎?”
有錢人聽情啊愛啊的,好像大人嘴裡被塞了小孩的棒棒糖,舔也不是,扔也不是。
江海的遊刃有餘,終究被這棒棒糖打敗了。
“哼,原來夏老師是來叙舊的?怎麼了?胡總對你不好嗎?”
“啊?胡雨姐嗎?她對我…”
“我說你老闆,胡、奎。”江海傾身向前,兇神一樣逼近他。
胡奎?夏天昨天見過這個名字,是他現在公司“千秋傳媒”的老闆。
“他有新人了,不寵你了?”
想通的瞬間,夏天感覺五雷轟頂:“我、你——你是說我被潛規則?”
江海惡劣地冷笑:“哼哼,也不算潛吧,人盡皆知啊。”
“你瞎說!不可能!”夏天高聲道,他激動得紅了眼眶,失望地瞪着江海:“那肯定是誤會!别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我是那樣的人嗎?”
江海充耳不聞,他用極陌生的眼神刺穿他,那是看殘花敗蕊的恨、玩味,和輕賤。
“讓我看看。”江海起身走過來,用膝蓋把他卡在沙發和自己的身體中間。
“幹嘛?”夏天本能地往後躲。
江海不語,隻是粗暴地拎起他的衣襟,一顆顆解開他的大衣扣。
“江海你幹嘛!”他拼命地跟他撕扯:“你滾開!”
“又不是沒看過,怕什麼?”江海把人按在沙發背上,脖頸因為用力而青筋暴起,讓夏天不合時宜地想起溫存的時刻,年輕的江海會同樣用力地吻他。
夏天遊離了一瞬,他緊緊攥着襯衫領子的手,就松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