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們也不是A市的,最後也隻是回遣回自己的國家,如果真像你發的資料裡,不會有那麼簡單的,他被遣回去肯定是有替死鬼,也不會受什麼影響的。”
淮青死死摟着楚白嶼保持着安全距離,默不作聲的聽。
沉珍珠靠在沙發上,猜到了大緻計劃:“所以?”
金陵像被訓的小狗般垂着眸:“所以我知道了他要離開的信息,一直在蹲守,既然一時間制裁不了他,我不如直接制造一場混亂,然後你假死先留下你。”
“假死真的很蠢,要不大多數的人都跟着小鶴總上了飛機,你以為這種辦法可行?”沉珍珠在身上想找跟煙,摸了一通一無所獲:“還不告訴我,怕我破壞計劃?”
金陵老老實實聽着訓。
楚白嶼蹬着腿喊着:“糖、糖。”
“什麼糖。”淮青不解。
沉珍珠無奈搖搖頭:“不要糖。”
嘴上這樣講,當楚白嶼摸出那顆糖丢給沉珍珠,他還是接起,撥開糖紙的糖衣,丢進嘴巴裡,示意金陵繼續。
淮青吃驚的眼神在他們二人之間遊移,蹙着眉摟着把臉貼在自己臉上,這會巴不得捂住楚白嶼的眼睛,讓他隻對自己好,隻看自己。
金陵聲音越來越小,攥着沉珍珠的一截衣角:“沒要瞞你……隻是知道的人越少,計劃越安全……”
楚白嶼突然撲騰起來:“下來!我要下來!”
淮青慌了神:“又怎麼了?”
連委屈的金陵都被吸引:“他怎麼了?”
沉珍珠側頭換溫和的表情,撐着下巴:“怎麼了?”
淮青非但沒松手,反而将人往上托了托,生怕被沉珍珠拐跑。楚白嶼隻好側頭,眼睛亮晶晶的。“你們的意思,是不是不用離開了”
沉珍珠雲淡風輕:“如果我已經‘死了’,自然不用走了。”
“呸呸呸!不死!不死!”楚白嶼急得直擺手。
淮青望着楚白嶼小蒼倉鼠一樣滴溜溜的眼睛,看的他騷熱想占有,可此刻自己的愛人想掙脫自己奔向另一個人的懷抱。
占有欲作祟,淮青開的試探沉珍珠的屬性,故意釋放擾亂的信息素,金陵一瞬聞到護在沉珍珠身前
“你幹嘛二哥!他是Omega!”
楚白嶼作為 beta聞不到信息素,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沉珍珠聞得到但卻絲毫不受影響,甚至對淮青的舉動表示不屑,他本就看不慣這人偷偷給楚白嶼裝定位器,現在這釋放信息素試探别人的舉動更讓他悅,索性故意挑釁他。
“沒事,金陵這種手段,對我沒用。”他拍拍金陵的手背,轉頭看着楚白嶼。
想玩嗎?那我陪你。
隻是一低頭一擡頭,眼尾忽然泛起水光、我見猶憐的美人面。
“白嶼,我今天被人打了巴掌,沒塗藥,現在還疼。”
楚白嶼果然上鈎,扒着淮青的肩膀直晃悠的自告奮勇:“我給你塗藥!下來、下來啊二哥哥下來……”
金陵剛要張嘴再告奮勇,被沉珍珠一記眼神直接禁言。
勾欄模樣!可他手裡還有自己裝給楚白嶼的微型定位器,淮青隻能吃這個啞巴虧:“小魚,我……”
剛下來楚白嶼就颠颠跑向沉珍珠,小心翼翼的點着他的臉肉,像模像樣地湊近查看。
“仔細檢查,白嶼。我教過你怎麼驗傷的。”
沉珍珠沖淮青挑眉,眼底盡是勝利者的狡黠。
沉珍珠勝利者姿态的沖淮青挑眉。金陵嘟着嘴醋着beta的‘特權’。
此刻的淮青真的把沉珍珠當做了情敵,分外眼紅,但老婆好不容易失而複得,不敢做的太過,憋屈的死死的盯着他們。
“咦,今天沒有紅?”楚白嶼給他邊塗藥膏邊驚訝。
屋内兩個alpha酸的跟泡在醋壇子裡了一樣。
隻有一個爽哥,遛着金陵、逗着淮青、俘獲着楚白嶼,與生俱來的聰明。
鬧夠了,話題終于回到正軌。沉珍珠忽然将楚白嶼撈到身邊:“見到陳大了?”
楚白嶼聽到這個名字,想到那些場景不由得瑟瑟一下:“見、見到了。”
沉珍珠觀察楚白嶼的表情,似是猜到了什麼,目又掃過淮青閃爍的眼神,心裡已然明了七八分:“看到字條了?”
“什麼字條?”楚白嶼茫然擡頭。
果然,字條根本沒到楚白嶼手裡。沉珍珠冷笑一聲,這個alpha見到了,又獨斷選擇了隐瞞。
沉珍珠擡眸,再次不滿越過視線直直剜向淮青:“沒事白嶼,所以他還活着,對麼,淮——青。”
淮青咬牙不爽,答得也簡短:“是。”
楚白嶼一臉懵:“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金陵則乖巧的坐在一旁,目光始終追随着沉珍珠。
沉珍珠坐坐直身子:“既然留下來了,告訴我誰把你賣掉的。”
“賣掉?!”淮青猛地站起來,聲音裡帶着掩飾不住的震驚,“什麼意思?小魚被誰賣了?”
這人居然又不知情?沉珍珠對淮青的印象又差了幾分,甚至閃過“或許該讓白嶼留在自己身邊”的念頭。
楚白嶼猶豫了半天聲音蚊嘤:“我、顧涔賣掉的……”
“操!賣到哪去了?有沒有受傷?”淮青急忙去扶楚白嶼的肩膀,想仔細查看他身上是否有傷痕。
心浮氣躁,情緒不定,除了信息素是頂配,家世不錯,可這些對白嶼來說并不算非不可。
沉珍珠這樣想着,按住了楚白嶼微微抽的身體,短暫的認為他并不喜歡淮青,溫聲很堅定。
“你不想說,就不說,誰也不能替你做決定,記住,你的感受永遠最重要,答應我好嗎。”
“輪到你……”
淮青剛要發火,看到楚白嶼瑟縮的模樣又硬生生咽下後半句,隻能攥緊拳頭等楚白嶼發聲。
楚白嶼低着頭,扭動着自己的腳踝:“我……不想說,真的不想。”
“不想就不說。”沉珍珠冷視着淮青,認定白嶼對他信任不深,感情淺薄,甚至開始想如何幫楚白嶼分手脫身遠離。
淮青也确定不是錯覺,眼前這個叫沉珍珠的人,确實在赤裸裸的對自己挑釁,可偏偏楚白嶼還處處維護這人,他就是再生氣,也隻能被壓一頭,生生憋回所有情緒,也一起附和。
“沒關系,不說也沒事。”
金陵是在吃醋,在旁攥緊沙發扶手,試探着開口:“珍珠……你不會喜歡……”
“閉嘴…你乖乖坐着…”沉珍珠當然知道金陵的意思,一個眼神掃過去,金陵立刻乖乖噤聲。他又轉向楚白嶼,語調放軟。
“看着我,你想跟他分手嗎?”
“你什麼意思!你想跟我搶人?”淮青猛地起身。
金陵眼疾手快地攔住他:“二哥别沖動,珍珠是我喜歡的人。”
“金陵,别管他。”沉珍珠淡淡開口。
“你說什麼?!”淮青的氣的太陽穴的青筋都突突地跳。
……一時間屋内吵成一團。
“你們不要吵了,我不想分手珍珠。”楚白嶼握住沉珍珠的手,沒有選擇逃避。
“我喜歡他,或許一開始他是做錯了,但他的改變我也看得到,他沒找到我,我放棄了他,可他依舊沒有放棄我,我看了他的短訊,有幾千條從未放棄我,過去我一直在逃避,我不相信、不依賴别人,但是跟珍珠這段時間,我是選擇相信珍珠才會有了好轉,所以,謝謝珍珠,謝謝你教會了我信任和要做自己,我想給他機會,給我機會,我想喜歡他。”
沉珍珠沉默着聽完,屋内三人面面相觑。楚白嶼頓了頓,又輕輕補了一句:“謝謝你,珍珠。但這次,我想自己做決定。”
“你可以過來嗎,金陵。”
“好,”金陵雖不明所以,還是快步走上前。
“你想給他個機會嗎,珍珠。”楚白嶼指着金陵,眼神卻一直在沉珍珠身上。
“啊?!我願意!時時刻刻都願意!”金陵激動得差點站不穩,看向沉珍珠的眼神亮得像顆小太陽,滿眼感激都巴不得給楚白嶼磕一個。
沉珍珠沒接話,隻淡淡抛出一句:“我租的房子快到期了。”
楚白嶼住的是淮青的公寓,張了張嘴沒說出話。金陵卻像被點燃的炮仗般跳起來:“買!買兩棟!你和白嶼住隔壁,開門就能串門!”
沒等其他人反應,他已經摸出手機撥号,“媽,我談戀愛了!對,對方特别好!您趕緊幫我訂兩套對門的公寓,資料馬上發您……”
挂了電話,金陵獻寶似的湊到沉珍珠面前:“兩套都弄好了,一套寫白嶼名字,一套寫你名字!珍珠……我能住你那兒嗎?”
金陵安排好這個‘大福利’之後,還可憐巴巴的求收留。
沉珍珠挑眉:“年輕、真,有活力啊……”
“顯着你了,不住,我們有家。”淮青三步并兩步上去,又把楚白嶼打橫抱起,“咱回家寶寶。”
“我想跟他住鄰居。”楚白嶼扒着淮青的肩膀小聲嘟囔。
……
——
當月,娛樂闆塊的熱搜頭條,被一條重磅消息牢牢占據,猩紅醒目的标題燃了一月整。
【爆!消失數月的頂流淮青高調微博示愛,強勢宣告回歸!】
評論區瞬間被粉絲們的留言刷爆:
粉絲1:二哥哥戀愛了?啊啊啊啊,我的心都要碎了,但還是祝福!就是怎麼看不到正臉啊,好想知道是哪位幸運兒
粉絲2:不會失蹤這段時間,二哥哥跑去結婚了吧?這也太突然了,毫無征兆啊
粉絲3:樓上的意思是,結婚、度蜜月、生小孩去了?
粉絲N:看看臉啊!!!!真的好想看看嫂子正臉,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把我們高冷男神收入囊中!
看到消息的陳舟:“祖宗啊!我的祖宗!這事兒什麼時候發生的?!公開戀情我居然從微博上知道?!?要了命了啊。”
一旁的策畔:“淡定,淡定……”
陳舟:“怎麼淡定?火燒眉毛了都!”
策畔:那……我拿出來?
陳舟:“繼續!做完再說!”
——
監控器前的淮南喬:“啧,淮青也開始不着調,這麼大事情肯定沒跟陳舟商量。”
看着突然變雪花的監控屏幕,眉頭緊蹙。
“尤休思呢?怎麼又沒畫面了?該死!要想辦法進他家修了。”
尤休思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身後:“好看嗎視頻裡的人。”
“好……”淮南喬後知後覺,呼啦一下站起,晃得手足無措,“不是、休思你聽我說!監控、監控……”
尤休思目光落在他散開的褲鍊上:“說什麼?我就站在你眼前了,你還想對着監控來?”
——
陳大被發現時已奄奄一息,雖經搶救保住性命,卻永遠陷入了植物人狀态。
至于顧氏兄弟的結局,楚白嶼從未主動問起。沉珍珠也是偶然聽聞:顧氏集團早已破産清算,顧父因偷稅漏稅和商業賄賂锒铛入獄。顧涔在一次街頭鬥毆中與混混起了沖突,被打斷一條腿,面部也留下猙獰疤痕;而顧辭在開車送弟弟去醫院的途中遭遇車禍,為護住副駕駛的顧涔,他被飛濺的玻璃碎片紮傷——破産後的顧家早已樹倒猢狲散,兄弟倆沒錢接受正規治療,最終顧辭喉管破裂徹底失聲,一隻眼睛也失明了。
此後,這對兄弟便在 A市徹底銷聲匿迹。
往後的半年裡,沒有鶴雲鶴鳴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