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暗暗盤算着，沒忍住咯咯笑了兩聲，但很快他便捂住嘴，怕引起秦晚的注意。

幸好秦晚并沒有回頭看他，而是繼續問道：“如果被Z-21傷到，該如何醫治？”

“你一直問這些做什麼？難道你家裡有溫迪戈？”徐行疑惑地反問，同時舉起了手中的斧頭。

秦晚的眸子微轉，想了想才說道：“沒有，但我最近回想起一些可怕的事，和溫迪戈有關，所以想要多了解了解這個怪物。”

“原來如此，隻要用碘酒處理怪物的傷口，就能使Z-21的功能無效化。”

徐行在他身後陰險地吐出聲音，準備将手中的斧子落下。

秦晚忽然說道：“你這屋子裡的氣味也太難聞了。”

說着，他從褲子口袋中拿出一個透明噴瓶，轉過身就對着徐行的臉噴了兩下：“我用香水幫你去去味。”

撲面而來的辛辣味嗆得徐行想要打噴嚏，緊接着他便感覺自己的雙眼開始刺痛，好像要炸開了一樣。

徐行扔掉手中的斧子，捂着雙眼後退兩步，然後摔坐在地上，痛苦地大嚎起來：“啊啊！我要瞎了！你、你這什麼香水啊？！”

秦晚呆呆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噴瓶，裡面裝滿了褐色液體，然後不好意思地同徐行說道：“呀！不好意思啊，我搞錯了，這也是我用來防身的噴霧，對着壞人的臉上噴很管用的，我往裡面加了辣椒粉、蔥汁、姜汁、蒜汁、麻椒、芥末、陳醋、酒精……”

“你擱我這兒炒菜呢！啊！疼死了！！香水和防身噴霧你也能搞錯？！”徐行一邊疼地在地上打滾，一邊惱火地大喊。

秦晚在他身旁蹲下，聲音沉了沉：“對不起啊，我忽然想起來，我從來都沒有在身上帶香水的習慣。”

“你耍我？！”

徐行氣得額頭的青筋都跳了起來，憤怒地擡起頭，用兩顆腫成核桃狀的雙眼向秦晚瞪去。

不過發現秦晚将菜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後，他的火氣立刻就消了大半。

秦晚依然是那副和善的微笑：“徐行，你一個科學家怎麼會這麼沒腦子？就算我背對着你，這大白天的，我也能看到你在牆上的影子啊，我一直對你客客氣氣，你卻對我不懷好意，那就别怪我用你的方式和你談話了。”

感覺到脖子上的涼意，徐行緊張地咽了下口水，然後顫聲認錯：“我、我錯了，你先把刀放下，不管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光是告訴可不行，你還要确保你說的是實話。”

秦晚将刀刃朝徐行的脖子湊近了一些，吓得徐行打了個激靈，慌張回道：“肯定是實話！剛才我說的都是實話！”

“很好。”秦晚露出滿意地表情，然後冷聲繼續發問：“從你實驗室裡逃走的那兩個怪物，後來怎麼樣了？”

徐行連忙搖頭：“我不知道！怪物逃走後，我帶人搜找過那兩個怪物，不過隻找到藏在你身邊的那個，另外一個不知所蹤，你幫怪物偷走我鑰匙沒多久，我的實驗室就因非法實驗被第十調查局查封，我被他們關進了牢裡，最近才被放出來，所以後來那兩個怪物怎麼樣了，我也不清楚。”

秦晚：“第十調查局是做什麼的？”

徐行老實地回答：“他們是專門負責調查超越人類現有常識案件的部門，我的實驗并沒有得到正規批準，他們發現後就把我抓了起來，我聽說我被抓後，他們也花過一段時間捕捉那兩個逃走的溫迪戈，但沒有什麼結果，後來好像就不了了之了。”

秦晚又問道：“你做的藥劑有沒有給人類注射過？”

徐行緊張地擡眸看向他：“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隻需回答，不用提問。”秦晚的手上暗暗用力。

因為脖子上的壓迫感，徐行再次變得聽話，結巴地答道：“注、注射過，我以前抓過幾個人去做實驗。”

聽到這話，秦晚的火氣瞬間高漲：“你還真敢拿人類做實驗！十四年前的失蹤案全都是你搞出來的，對吧？！”

“我隻能那麼做！”徐行急忙為自己辯解，“我不用人類做實驗，就無法确定藥劑的最終效果，不過我很小心的，我先在動物身上做了上百次實驗，然後才會在人體上實驗的，而且我已經受到懲罰了……”

秦晚咬牙打斷他：“少廢話！現在馬上告訴我，你實驗的對象中，有沒有一個叫陸黎的人？”

“啊？”徐行愣了一瞬後，開始用力搖頭，“沒有！被我抓去的實驗者我都記得，并沒有叫陸黎的人。”

秦晚有些懷疑地看着徐行。

見他懷疑，徐行幾乎要哭出來了：“我說的是真的，你相信我！那些實驗者數據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可能記錯的！”

秦晚垂眸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又沉聲問道：“除了注射你那個藥劑，還有沒有其他方法能将人類變成溫迪戈？”

徐行又搖了搖頭：“沒有，如果有其他方法，我就不用費那麼大力研究藥劑了。”

秦晚冷眼看着徐行：“那你有沒有辦法将注射過藥劑的人類，變回原本的人類狀态？”

徐行也看向他，半晌才遲疑地搖頭：“沒有，至少現在沒有，但如果你把鑰匙給我，讓我回實驗室拿到藥劑，或許我能研究出還原的藥劑。”

聽到這話，秦晚眉頭緊皺起來。

鑰匙。

又是鑰匙！要想幫陸黎，就要想起鑰匙在哪裡！

他有些氣惱，但氣的是自己，到現在都沒有找回關于鑰匙的記憶。

秦晚咬住下唇，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除了回實驗室，你就沒有其他辦法弄到藥劑嗎？比如你現在做一個藥劑出來？”

“你以為那藥劑是維C嗎？我說做就做？我必須拿到實驗室裡的數據，還要從溫迪戈身上提取細胞才能做啊！”徐行有被他為難到。

說着，徐行的身體頓了一下。

他怔怔地看着前方，似是想到了什麼。

“我想起來了，蠱惑你偷鑰匙的那個怪物，手裡有一個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