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正如溫特米爾說的一樣輕松,在又一次說出“神寬恕了了你的罪行,我也寬恕你”之後,伊安終于結束了一天的工作。
告解室外,溫特米爾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他無視了見到聖子異常激動想要上來攀話的信徒,上前幾步走到伊安面前,自覺替後者揉捏酸痛的肩膀:“您今天感覺如何?”
伊安并不習慣聖子的殷勤,稍微掙了下擺脫他的手:“比預想的還要簡單,幾乎所有人都很好說話。”
所以伊安有點好奇這裡以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讓護衛這麼上心,不過也僅限于一點,問不問無所謂。
溫特米爾笑了笑:“您覺得還可以就好,換洗用的神父服我已經替您送到家裡了。對了,教廷還負責提供神職人員的一日三餐,如果您感興趣的話明早我可以陪您一起共進早餐。”
伊安的一日三餐有賽爾維斯負責,對教廷的早餐興趣不大,拒絕道:“謝謝,不需要。”
溫特米爾想要多陪他一點時間的計劃失敗,隻能惋惜地送他離開。
直到伊安的背影消失在教廷門口街道拐角,他身後一直跟随左右的侍從才上前小心翼翼地提醒:“冕下,教皇已經等候多時了,您現在可以動身了嗎?”
侍從是大概十分鐘前奉了教皇的命令來請聖子見面的,卻被一向溫柔和善的聖子直接拒絕,勒令他陪同自己在告解室外再等一會兒。
侍從還是第一次見到聖子以如此強硬的态度拒絕教皇的要求,盡管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還是完全不敢多勸一句,乖乖跟在後邊等待。
直到見到剛剛的場景,侍從才終于明白為什麼聖子要讓自己等等了,因為對方并不想錯過那個人離開的時間,甯可讓教皇在另一邊等等也想在和對方說幾句話。
想到這兒,侍從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大概猜到教皇為什麼要讓聖子過去一趟了。
溫特米爾收起自己戀戀不舍的眼神,一改剛才的态度對他溫柔一笑:“當然,我現在就去見他。”
教皇的住處在教廷最核心的區域,距離聖子自己的住處隻有一點距離,溫特米爾對這條路線再熟悉不過,索性讓侍從先回去複命,自己在後面慢慢跟上。
等到溫特米爾到了時,侍從已經将剛剛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給了教皇,後者看向溫特米爾的眼神裡失望情緒幾乎快要滿溢而出。
“溫特米爾,”教皇輕聲喚着聖子的名字,并沒有直接來個下馬威,而是詢問道,“我聽說你把自己的……小情人帶到教廷裡來了?”
教皇希望聖子保持純潔,從未在他面前說過這種事情,眼下還是第一次和溫特米爾用“小情人”這個詞,猶豫了很久才從嘴裡吐出,語氣也很生疏晦澀。
不過他早有過心理準備,知道王都的風氣遲早會影響聖子,生氣的點并不是聖子違背《聖約》,而是聖子帶着自己的小情人在教廷招搖過市損害了他的顔面。
當然,現在還要再加上一點,那就是聖子把小情人太當回事,甚至因為對方怠慢了自己。
溫特米爾很幹脆地跪在教皇面前,語氣卻是矛盾極了,既溫和又強硬:“請您諒解。但伊安大人并不是我的情人,您不該用如此輕蔑的稱呼叫他。”
教皇簡直要被他氣笑了:“你想對我說的就隻有這個?溫特米爾,難道你是想告訴我你甚至沒能把人搞到手,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顯然,他也從侍從的話裡知道了伊安對溫特米爾的态度并不那麼熱情。
溫特米爾悶悶回道:“是……但請您相信我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盡管年紀不大,溫特米爾也已經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悶頭青,既然敢做出這種事自然想過現在會有的結果,早就想好該如何平息教皇的憤怒了。
他低下頭,提起一個教皇已經很久沒聽說過的稱号:“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諾德森的那位勇者?”
教皇雙眼微眯:“你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伊索拉應該慶幸自己是伊安大人的故鄉,慶幸伊安大人在短暫離去了三年後最終還是選擇歸鄉。”
一切盡在不言中。
教皇住處中的氣氛短暫凝滞了一小段時間,很快就被爆發出的老人興奮激動的笑聲打破。
直到笑累了,教皇才站起來走到溫特米爾面前親手扶自己最親愛的聖子起來。
“你做的很好,我的孩子。”教皇臉上滿是得意之色,“怪不得,怪不得……我就說為什麼諾德森的國王突然發來信函要求來伊索拉拜訪呢。”
溫特米爾猛地擡頭:“您剛剛說什麼?”
諾德森的國王要來伊索拉的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