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開走了，顧澄橙也從廁所出來了，眼看着馬上開始考試了，她趕緊跑着下樓，路上她聽見有人笑着說，“欸，你們知道嗎，剛剛有個高三的學霸被救護車拉走了，聽說是摔下樓梯了。”

“哎呦，不會是學習學傻了吧，樓梯都看不清。”

“這下學霸的一模考試就要泡湯了，哈哈。”

卧槽，這都什麼人啊，有沒有點同情心啊，受傷了還能嘲笑人家，顧澄橙朝她們翻了個白眼就趕緊去考場了。

救護車上。

李自徐在給人打電話，結果沒一會兒她就把手機合上了，輕聲問，“别珃，我打不通你父母的電話，他們是換号了？”

“可能吧，我也不太清楚。”别珃面無表情的說。

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樣的家長會對這麼好的孩子不管不問，“那你有其他親屬的聯系方式嗎？”

“不用的老師，我可以自己解決的。”别珃說的像是一件小事一樣。

“别珃，你現在受傷了，而且你是個未成年人，我有責任通知你的家屬，況且你一個人在醫院怎麼辦？”

“……那老師你幫我打給我姐姐吧，我給你念她的手機号，1***...。”她又要麻煩姐姐了。

“嘟——喂？請問您是别珃的姐姐嗎？”

“嗯，我是，有什麼事嗎？”溫歲冷晰的聲音透過聽筒，傳入到别珃耳朵裡。

“我是她的老師李自徐，别珃受傷了，現在要去醫院，您方便來一趟嗎？”

别珃受傷了，聽到這句話，溫歲腦子嗡的一下空白了，昨天晚上别珃還好端端的和她說好等後天考完試來學校接她回家的，她還開玩笑說，如果姐姐不親自來接她她就再也不理姐姐了，怎麼突然會受傷了，“喂？您在聽嗎？”

“……哪家醫院。”

“雲城市第一人民醫院。”

“嘟嘟嘟。”電話挂斷了，“别珃，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太疼了？”

她把姐姐惹哭了。

從溫歲有有記憶時起，她就知道祈禱是沒用的，上帝很少會偏愛她，可她現在一路上都在為别珃祈禱，祈禱她的傷一點也不嚴重，祈禱她的疼痛減弱，祈禱她永遠都不要再受傷。

最後，溫歲闖了一個紅燈才到達醫院。

“喂？李老師，别珃在幾号病房。”

“H2B05，别太着急。”别珃姐姐說話的氣息都不穩了，看來她姐姐确實很關心她。

幾分鐘後，病房外，李自徐看到有位穿着高級大衣，身形高挑，氣質冷豔的女人朝向她走過來，“你是，别珃的姐姐吧，醫生安排她去拍X光去了。”

“……她是摔倒了嗎？”都嚴重到要拍X光了。

“嗯，今天是高三一模考試，她應該是下樓梯時不小心摔倒了，還好我及時看到了。”

别珃平時那麼細心的人，溫歲不相信她會不小心摔倒，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老師，樓梯間裡有監控嗎？”

“應該有，學校會安排人查看的。”學生出事了，學校也要承擔一定的責任，李自徐也希望這件事不要給别珃留下什麼心裡陰影，影響她幾個月以後的高考。

看到别珃的姐姐一直緊張的攥着手心，李自徐有意緩和氣氛，“别緊張，急診醫生說她沒什麼大礙的。”

“嗯，她會沒事的。”在李自徐看來，别珃姐姐說這句話的時候更像是在自我安慰。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溫歲。”

看樣子确實是别珃的姐姐，兩個人都有一種疏離感，隻是長得不太像而已。

大概半個小時後，别珃躺在病床上，被護士推了過來，溫歲還沒看清别珃的神色時，别珃立刻掩耳盜鈴一般扭頭把自己埋在枕頭裡。

‘呼——還有心思害羞看來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