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歲在一旁專注的開着車，仿佛沒聽見别珃說的話，見狀别珃就在沉默的坐在那兒不動，偶爾喝一口冰沙。

縱使别珃的語文成績再好，遇見了溫歲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想了半天才說:“是累了嗎？要不停下來歇會兒。”回複别珃的隻有窗外的車流聲。

“明天你還有工作嗎？”

别珃很努力地找話題，但溫歲還是不理會，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

‘是我那句話說錯了嗎？’别珃從坐上車開始的好心情現在徹底消失不見了。

稍作思考，别珃開口說:“溫總監，麻煩停下車。”

依舊是别珃一個人的獨角戲。

“我要下車，我不回去了。”趁現在車開的還不算遠。

“……”車在豔陽下行駛着，可車内比寂靜無人的深夜還要冷清。

“我說了我要下車！”别珃的聲音一次比一次顫抖。

“是你說要回去的，是你讓我來接你的，現在反悔做什麼。”或許是溫歲說的話太過刺耳了，又或許是溫歲看向她的目光太冷淡，别珃哭了起來，比上次來的更猛烈，算得上是嚎啕大哭。

這下溫歲不得不停車了，即使她看到了她想看的。

和上次相比，别珃“進步”了，沒有好脾氣的接過溫歲遞過來的紙巾，反而淚眼婆娑地朝着溫歲大聲說:“你不和我說話，我說什麼你都不理我。”

“開門，我要下車。”溫歲已經把門都鎖死了。

“不開。”沉默了一會兒溫歲又接着說:“在這裡下車連出租車都沒有。”

溫歲本以為别珃不會再說什麼了，誰知道她忽地開口說:“我可以走回去。”這次哭的聲音都啞了，說話的時候都含混不清。

溫歲當然不可能把别珃放下車自己揚長而去，所以她幹脆不管别珃哭還是不哭，耐着脾氣繼續開着車。她邊開邊想自己今天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沒事幹嘛非想看别珃哭。

一路無話。

*

車開到鎮上後，溫歲就在一家超市門口停下來，走之前還不忘了把車門鎖上。三分鐘後她就出來了，手裡掂着一瓶可樂。

“給，喝吧，補補水。”像是調侃别珃一直哭一樣。

别珃還是扭着頭看向窗外，頓了頓還是說，“不用，我現在不喝可樂了。”

真的不喝了？溫歲可不信。

“喝了吧，算是我給你賠罪了。”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溫歲總算是把這句有道歉含義的話說出口了。

“你沒錯，以後你開車的時候我不會這樣煩你了。”别珃語氣怨怨地說。

溫歲怎麼聽都覺得别珃在陰陽怪氣她。不過這件事總算到此為止了。

這時候，别珃擰開瓶蓋喝了口可樂以示和好，溫歲也喝了一口已經完全融化掉的綠豆冰沙，兩人這才繼續開車回奶奶家。

“奶奶我回來了。”剛一下車，别珃就看見奶奶坐在門口等她們回來。

奶奶高興的捏了捏别珃的臉頰肉，“這才上了幾天學啊，就又瘦了，嗓子也啞了。”

“沒事的，可能是我讀書太認真了。”說嗓子是哭啞的，總歸有點丢人。

“我們珃珃這麼聰明，小聲讀也能記得住。”

“好了好了，小溫也開了這麼久的車也累了，咱們回屋去吧。”

“好。”

晚上别珃吃牛肉面吃的正香的時候奶奶忽然說了一句，“珃珃回來了就是不一樣，連小溫今晚都吃的比以往多了。”這一周以來溫歲每天工作都很忙，隻在家吃早晚餐，而且每次隻吃不到半碗，喝的藥都比吃的飯多。

溫歲聞言笑着說:“前幾天天熱，胃口不太好。”這句話确實是實話。

别珃聽了卻不吭聲，起身走向了廚房，随後她手上又端過來小半碗面放到桌子上。“今天天氣不太熱，你再吃點。”

“嗯。”看着别珃期待的眼神，溫歲鬼使神差的吃了起來。

最後溫歲慢吞吞的吃完那半碗面條，别珃看的出來最後幾口溫歲吃的很面前，于是主動提議說:“出去走走吧。”

“可以。”溫歲也确實吃的有點撐了。

今晚她們依舊走的是去村委會的那條路，隻是少了些之前暑氣旺盛時的燥熱，多了幾分惬意，讓人不自覺變得放松下來。

“在學校過得怎麼樣？”溫歲主動挑起話題。

“嗯，還不錯，有朋友在不會那麼無聊。”

走在前面的溫歲點點頭表示贊同。

“那你呢？”别珃禮尚往來般的也問了一遍溫歲。

“你兩個月前不就已經見過了。”從溫歲回國以來，她的生活可以說是千篇一律的“穩定”，除了這次項目遇見了一個小插曲。

“明天我能跟你一起去工作嗎？”别珃覺得是時候繼續計劃中的第二步了。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