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不要走,不要離開......!
無數的聲音交錯在一起,化作火舌花蕊,纏繞灼燒着他的靈魂,橙色的光線化作澄澈的花蜜包裹住他,像是要将他牢牢束縛在這火焰裡——又像是在隔絕這令他恐懼不安的痛苦和絕望。
一聲輕歎。
風起。
所有的聲音都碎裂在風裡,火焰之花随風凋謝,蜜色的火焰纏綿地卷上黯淡的靛藍光線,随着它延伸的方向流淌而去。
黑暗深處,橙色的火焰與靛藍的迷霧纏繞交織成雙色鎖鍊,一圈又一圈地封鎖着内裡巨大的光繭。蔓延而來的火焰将鎖鍊灼燒出一個缺口,從中掙脫的靛藍迷霧一口将剩餘的火焰吞噬,随後化作晶瑩的水珠如淚般穿過層層鎖鍊,融入金白的光繭中。
阿拉斯加州的某個角落,黑暗中蓦地亮起一雙妖異的紅藍雙瞳,冷冽的目光穿透重重黑暗,直直望向遙遠的東方。
“阿綱?”
沢田綱吉在山本武的聲音中睜開眼,看清眼前的人後,他遵循本能的渴望擁抱住山本武,在對方怔愣地回抱裡側眸看向場中。
代替沢田綱吉上場的獄寺隼人顯然很清楚自己的優勢所在,此時正在和風紀委員們混戰中。煙霧彌漫的場地裡,爆炸聲不絕于耳,風紀委員們配合默契,正互相聯合着消耗獄寺隼人的炸藥。
平坦且有限的地形限制着獄寺隼人的發揮,他在風紀委員們一步步的逼迫下不斷被壓縮活動空間,獄寺隼人心知自己不能再耗下去,眼見對方逐漸聚攏在一起,心中一橫,将剩餘的炸藥一次性掏出。
“三倍炸藥!炸裂吧!”
“阿武,往後退。”沢田綱吉低聲道,松開手,一個箭步來到人群混戰中心,将獄寺隼人因為無法完美把控而散落的炸藥迅速碾滅,而後在衆人反應過來之前,用手刀将風紀委員一一打暈。
煙霧散去,獄寺隼人愣愣地看着站在場中的少年,宛若秋日夕陽般美麗澄澈的火焰在少年額頭上躍動着,映亮了獄寺隼人碧色的眼眸,也映亮了他此生的道路。
沢田綱吉擡眸,一雙被火焰渲染的豔麗眼眸望向天台處,雲雀恭彌站在那裡,微風輕柔撫過沢田綱吉的臉龐,随着消失的火焰盤旋向上,撩動雲雀恭彌柔軟的額發。
“哥哥......”沢田綱吉無意識地低聲呼喚,而後體力不支地在草壁哲矢宣布彭格列部勝利的聲音中跌倒在地。
“十代目,您沒事吧!”獄寺隼人沖了過來,沢田綱吉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窘迫地搖了搖頭。腦袋正發暈的時候,獄寺隼人忽然抓住他的右手,單膝跪在他身前,獄寺隼人執手擡頭,一雙碧色眼眸凝視着他,目光堅定而誠摯。
“十代目,獄寺隼人在此向您宣誓——此生,我将忠誠于您,以我的生命捍衛您的權利與尊嚴。您的信念就是我永遠前行的方向,即使死亡也不能動搖分毫。”
微涼的唇落在指根處,兩人的溫度互相渲染,沢田綱吉蜷起手指,被突如其來的誓言震得不知所措。
山本武走過來,蹲在兩人身旁,笑着打趣道:“你們這樣,看起來好像外國的騎士和國王啊!”
沢田綱吉這才回過神來,猛地抽回來了手,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有些尴尬起來。Reborn不知何時換上了綠色毛毛蟲套裝,吊着絲從樹上晃下來,整隻蟲砸到沢田綱吉頭上。
“做得好,阿綱。恭喜你收服了第一個部下,獄寺隼人從此就是你的家族成員了。”
“十代目,你沒事吧!”獄寺隼人将沢田綱吉扶起來,聞言愣了一下,碧眸刷地亮起。
“這樣的我居然是十代目的第一個部下嗎?實在是.....太榮幸了!”獄寺隼人的冷酷好像一下都消失了,屬于少年人的活力冒出來,“十代目,我會努力的!我一定會成為您的左右手,為您掃清一切障礙!”
不,不用了,我沒有什麼障礙要掃清的!
沢田綱吉心裡拒絕,想到什麼,他把Reborn從頭上抓下來,問道:“Reborn!你對我做了什麼?!該不會真的把我抓去做人體改造了吧!”
“沒有哦,那個火焰就是彭格列流傳于血脈中的力量——死氣之炎。”Reborn說着将他的手一扭,在他的呼痛聲中補充道:“至于你的格鬥技巧,就要問一下你自己的記憶了。”
“我的記憶?”沢田綱吉迷茫,隐約有個模糊的身影從腦海中閃過,正皺眉苦思時,瞥見山本武在看Reborn,連忙道:“山本,你今天不用參加部活嗎?”
“嗯,我很擔心你,所以和教練請假了。”山本武說着,好奇地詢問道:“阿綱你是什麼時候創建的社團?”
“真可惜,我是棒球部的不能再參加了。話說彭格列部是什麼樣的社團?為什麼你們要和風紀委員戰鬥?”
“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無關者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獄寺隼人見沢田綱吉被一連串的疑問砸得暈頭轉向,不耐煩地怼道。
山本武因為他的不友好而皺眉,沢田綱吉連忙擋在兩人之間,安撫下獄寺隼人,才硬着頭皮向山本武解釋道:“彭格列部是昨天才成立的......就是和風紀委員一樣的社團啦,我們正在用切磋來決定以後誰來值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