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不敢置信地看過去,Reborn手中的手-槍在陽光下泛着冰冷光澤,槍口正對着他心髒的位置。
“所以,抱着必死的決心去做吧——”槍口下斜,又一發子彈射在他慢下來的腳步下,Reborn喝道:“跑起來,蠢綱!”
他被這一下結結實實吓了一跳,腳軟地加快速度跑起來。
最後,在并盛町大部分人家的牆上都多了個小洞的情況下,沢田綱吉終于活着撐到了回家。
他拖着沉重的腳步沖了個澡,癱倒在浴缸裡,聽着耳邊沢田奈奈和Reborn模糊不清的交談聲,在熱水的浸泡裡逐漸放空思緒。
門“吱呀”一聲打開,Reborn從外面走來,一同進來的還有沢田奈奈的聲音,讓他幫Reborn搓搓背。
沢田綱吉無言地看着戴着浴帽圍着個小圍裙的Reborn,在他淋浴時目光落在他胸前的黃色奶嘴上。或許是他的目光停留太久,Reborn關掉淋浴頭後猛地一下砸進了浴缸裡,水花濺了他一臉。
抹掉臉上的水珠,終于能睜開眼睛的沢田綱吉看到Reborn正捏着列恩變成的小鴨子看他,“有什麼疑問的嗎?”
他遲疑了一下,擡手隔空指了指那個奶嘴,“這個,可以取下來給我看看嗎?”
話音落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空氣好像凝滞了一會,感受到一陣細微的冷意,他忍不住往下沉了沉。很快這冷意消失,Reborn不帶情緒的聲音響起。
“如果能取下來的話,我倒是很想取下來。”
“取不下來嗎?”他疑惑。
“我不想聊這個話題。”Reborn遊過來踹在他酸軟的腿上,輕盈地躍出了浴缸,給自己擦拭換好了衣服。
“别磨磨蹭蹭的,快點出來吃飯,如果等下的學習進度太差,你應該知道後果的吧。”
沢田綱吉頓時忘了奶嘴的事情,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
在沢田奈奈溫柔的注視下吃完晚餐,回到房間時Reborn已經在房間裡擺了一地的槍-械,看着其中明顯是狙擊槍的東西,沢田綱吉兩步沖到窗前将窗簾拉上,又回頭将房間反鎖。
“這種危險的東西萬一被其他人看到怎麼辦!”他怒視罪魁禍首,對方并沒有在意他的怒火,小手翻飛就将一把手槍拆成一個個零件,接着又快速拼接起來,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朝着他開了一槍。
子彈從耳邊擦過,沢田綱吉寒毛直豎。
“這個課程就是這麼簡單,現在輪到你實踐了。”Reborn示意他拿起腳邊的手槍,沢田綱吉無奈地坐下,手槍冰冷沉重的觸感讓他感覺到一陣不适。
“這個裡面不會有子彈吧?”
“安心吧,你這樣的菜鳥就算有子彈也打不出去的。”
沢田綱吉一陣無語,Reborn随意丢給他一本工具書讓他自己參照着拆解。一個課程時間結束,沢田綱吉滿腦子都是Reborn以他為例的,各種因槍械組裝不對或者被殺手在多少米射程内擊殺或重傷的魔鬼話語。
隻覺得并不想要的知識以他無法抗拒的方式灌進了他的腦子裡。
等拿到意大利詞典和彭格列曆史書的時候,他已經睜不開眼睛了,枕着書就趴伏在桌子上陷入了沉睡。Reborn看着他緊皺的眉頭,沒有暴力将人喚醒,将東西收起後關了燈。
畢竟是第一天,往後日子還長。
半夜,Reborn猛地翻身起來看向胸前的奶嘴,淡淡的光芒映亮了他的小臉。這麼多年,奶嘴隻在偶爾遇到同為Arcobaleno的其他人時才會發光。
如果是他們的話,倒是有可能突破彭格列的消息封鎖和防護來到日本内。他皺眉沉思,換上衣服從窗戶離開。
他要去确認一下情況,确認另一位Arcobaleno是為何而來。
沢田綱吉正在做夢。
他在漆黑模糊的夢境裡拼命奔跑着,忽然,他從中墜落。耳邊隐約嘈雜的哭叫聲被細碎的藍色光點消融,紛揚的光點落在他身上,如雨水滴落在湖中,蕩起一陣漣漪。
“現在最閑的人,不就是剛結束任務回來的我嗎?就讓我過去吧。下次再見......阿綱。”
陌生中帶着熟悉的聲音清晰地在黑暗中回蕩。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