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别這麼說嘛。”
山本武笑着一把将自己半搭在他的肩膀上,沢田綱吉被這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得一個趔趄,無奈地聽他聲音輕快地要求自己喊他“阿武”。沢田綱吉努力抵擋住他的熱情攻勢,最終隻願意松口喊他“山本”,卻沒有拒絕他親昵地喊自己“阿綱”。
直到兩人在最後一個街道分開,沢田綱吉臉上的笑容都沒消失過。
山本武的存在意外的并不讓他感覺到難受,或者說,在他難受之前,山本武的熱情開朗就先将他心底的陰霾驅散了。
這讓沢田綱吉忍不住期待起明天的到來。
晚上,沢田奈奈撐着臉微笑地看着餐桌另一旁的沢田綱吉,柔聲詢問道:“綱君今天在學校裡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沢田綱吉下意識就想到了山本武,彎了眼睛,語氣輕快:“嗯,認識了個朋友。”
沢田奈奈一怔,眼中的擔憂一閃而過,沢田綱吉察覺到什麼,疑惑看過來時隻看到媽媽溫柔笑着,耳邊聽到她輕聲讓他下次帶朋友回家玩。
夜涼如水,沢田綱吉早已入睡。沢田奈奈獨自坐在房間裡,手邊放着一本相冊。
相片上,小小的綱吉扁着嘴,要哭不哭地拉着一個小男孩的衣擺,而小男孩則皺着眉撇開頭不理他,隻有目光出賣了他的在意。下一張相片裡,小男孩将小綱吉舉起來,銀藍色的眼眸滿是認真,張口在說着什麼。
“希望綱君這次能有不一樣的結果。”沢田奈奈閉上雙眼,誠摯地祈禱着。
有人相遇,有人分離。
此時的意大利那不勒斯南部,一艘平平無奇的輪船正慢慢行駛在海面上。
“Reborn,你真的要離開我了嗎?”
迪諾·加百羅涅趴在欄杆上看着身旁穿着綠色魚尾裝、cos美人魚的小嬰兒。夕陽的光輝灑落在他耀眼的金發上,為他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Reborn的視線離開阿馬爾菲海岸線波光粼粼的海面,被他的金發閃了眼睛,跳起來用魚尾甩了他兩巴掌,無視他可憐的宛若大型犬的眼神,道:“别露出這種沒骨氣的表情,你可是加百羅涅的首領。”
“你離開了我怎麼辦?我——”迪諾忍不住任性地挽留起來,但Reborn打斷了他未完的話語。
“我已經完成了和你父親的約定。”Reborn擡手撚了撚從海藻假發裡探出的微卷鬓發,唇角微勾,“如今的你,早已成長為一名相當出色的首領了。”
港口的輪廓逐漸清晰,Reborn不知何時已換回熟悉的黑色西裝,夕陽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長。
“迪諾,永遠别忘了你的決心。”
輪船靠港,Reborn留下最後一句話,一躍而下,手中的列恩變成氣球,他借着氣球落到不遠處的貨櫃上,幾個起落便消失在迪諾的視線中。
迪諾眼眶一熱,幾乎要落淚。遠處的羅馬裡奧走了過來,注意到他,迪諾下意識就将眼淚收了回去,在他安慰低喚中道:“回去吧,羅馬裡奧。”
宛若父親的親人已經離開,但他的身邊還有一群深深信賴着他的親人。
夕陽被海面吞沒,夜色降臨。
Reborn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快速地穿梭在暗巷中。忽然,他停下前行的腳步,擡頭看向某個方位,冷聲道:“出來。”
話音未落,子彈已如暴雨般朝着他所在的位置傾瀉而下,Reborn在迅猛的火力中不斷閃避着,彈雨穿過重重殘影卻始終無法觸及他分毫,而暴露方位的人卻不斷倒下。
“該死的......!撤退,撤退!啊——”
不過數息,這條人迹罕至的巷子便重回甯靜。Reborn擡頭環顧四周,鄰近樓棟的窗戶緊緊關閉着,原先零星亮着的燈火早已熄滅。他的目光落在三樓窗台耷拉的人影上,從對方垂落的手臂中發現端倪。
“貝内代托的殘黨嗎……”
數日前,伏擊費德裡克導緻他喪生火海的貝内代托家族被彭格列連根拔起,直系血脈因都參與了這場伏擊而無一幸免。餘下的家族成員也根據平日行迹被彭格列接管,其中行迹惡劣、不符合彭格列理念的,都被打散發配到了偏遠礦區。
現在看來,還有一部分核心成員僥幸逃脫在外。既然能躲過彭格列的追捕還能發現他的蹤迹,南部這邊肯定還暗藏着貝内代托的據點。
沒有再浪費時間查看其他人,Reborn在槍聲引來官方人員之前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十分鐘後,他抵達了約定的地點,擡手按特定的節奏敲了敲路邊一輛不起眼的轎車。車門無聲滑開,他跳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