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梯向夫子作揖,既是請禮又是感謝。“多謝夫子解圍。”她知道自己跟任年炎動手遲早會敗,若不是夫子一聲令喝,今日還真要受些皮肉之苦。
夫子摸摸胡須,感歎道:“年炎性情跋扈,你也莫要逞口舌之快總激惱他,若真出了什麼事,憑你二位身份我這老骨頭定要受陛下責罰。”
雲梯立刻挽着夫子手臂主動認錯:“雲梯知道了,以後讓着任年炎便是,定不叫夫子擔憂!”
“你啊!”夫子揚起手敲雲梯的頭,他重重歎息一聲,“跟我來。”
雲梯得令快步跟上。
雲梯從小在哪都是娃娃頭子,一次皇宴各官家子女衆多,本應該由任年炎領頭,可大家嫌他驕傲自大不願聽他組織,反而都對雲梯言聽計從。雲梯帶着大家路過湖邊,任年炎心生妒狠想要推雲梯入湖,誰知道叫雲梯發現端倪,最終害人害己。任年炎自這次落水便于雲梯結仇,一直想看兩生厭。
雲梯跟着夫子到了靜室,夫子随手将門關上,雲梯知道夫子這是有話與她說了便收起嬉皮笑臉的模樣。
夫子從下早朝開始一直唉聲歎氣,他語重心長道:“今日早朝,有奏報青離國在邊境大肆屯兵,疑似有開戰之意。自十六年前你父親大敗青離,青離國君心有不甘,一直有卷土重來之意,如今之舉,司馬昭之心可見,天下又要不太平了啊。”說到此處,夫子又重重一歎。
雲梯雖是大将軍之女,可知道這些也無可奈何,夫子如此說……她心中已有所猜想:“夫子言語,是與我父親有關?夫子眼中露出贊賞之意,他點頭道:“确實如此,青離國養精蓄銳多年來勢洶洶,反觀我國近年奢靡不斷恐……兇多吉少,這第一仗我軍必須一舉拿下,方可穩定局面!今日朝堂之上争鬥該讓何人抵達前線,任文相……舉薦了你父親。”
雲梯眉頭緊皺,臉色相當難看,她怒聲道:“任文相是何居心!我父親年事已高且多年未曾領兵打仗,這是讓我爹陷于水火之中!諾大的甯昌國難道無才可用嗎?”
“你爹你是知道的,此次雲嘯征戰已是定局,我是你爹故交方才有心對你說這些。雲嘯離京後你便沒了庇護,若……若你爹對你有什麼安排,定要聽話,切莫多生事端。”夫子欲言又止,有些話他終究是沒能說全。恐怕任文相之言正合了陛下心意,夫子心道。
夫子能想到這些,雲大将軍自然也明白皇帝意思,此刻,他正在房内沉思。對外,皇帝想要一場漂亮的勝仗;對内,恐怕又希望他此行失敗。雖不知道陛下心中國家和權力如何抉擇,但他身為甯昌國的将軍,為國為民,他都必勝!
“陛下此意明了,夫君……”又怎麼想呢,雲夫人雖然知道自家夫君會如何選擇,但她還是想讓雲嘯自私點保全自己才是。
雲嘯見夫人來,将她芊芊細手放入自己掌心:“夫人之意我明白,隻是國難當頭,需以國家大事為重!”
雲夫人眼中蘊上了霧氣,果然如此。不過這才是她的夫君,如若不是此般性格她也不會傾心,她能做的隻有打理好後方。隻是他們的女兒……“雲梯,你要如何安排?”
雲嘯颔首,片刻後道:“我會将她安置邺城,若我不幸未歸就将她身世告知,從此天高海闊任她逍遙,也不受我雲家連累。”
雲夫人一行清淚流下,也不知雲梯沒了雲家要受多少苦難,她雖不是己出,可雲夫人早已幫她當做親女兒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