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戈和椎川和光不知道在門外守了多久,以至于當搶救室再次開門的時候,他們下意識就準備擡手簽字。
“二位,”這一次,醫生的腳步不再匆忙,拉下了口罩,臉上的疲憊卻掩不住眼中的信息,“病人暫時穩定了,稍後轉入特護病房。”
“……”
椎川和光一直繃着的肌肉瞬間放松,撐着牆慢慢站起來,“多謝,辛苦了。”
“沒事,應該的。”
身後幾個護士已經推着月見裡出了搶救室,兩人對視一眼,迪戈立刻起身,拽着腿腳發軟的椎川和光到了病床邊。
“小裡……”
月見裡陷在病床的被褥裡,幾乎要和白色的被子床單融為一體。
椎川和光輕輕為他理了理額前淩亂的頭發,朝着護士颔首,“去吧。”
特護病房裡,松田陣平已經醒了,他沒有傷到什麼要害,除了傷口因為麻藥失效有些鈍痛之外,看上去精神還不錯。
“喂喂……月見哥怎麼樣了?”他睜眼第一句話就是問月見裡情況。
“小陣平,你躺好不要動!觀察期還沒過!”
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聯手摁住松田陣平,防止他亂動,“冷靜啊松田!”
“我怎麼冷靜啊——”
松田陣平沒有放棄,還試着在掙紮,“月見哥現在的情況還不清楚,我怎麼能安心躺在這裡!”
降谷零由于行動不便沒有參加壓制活動,跷着腳告訴他,“我們倒是也想去守着啊,但是迪戈先生和椎川長官都來了,讓我們把你看好就行。”
他說着還特意看了松田陣平一眼,“可能他們倆已經預料到了你不會老老實實?”
“呀金毛混蛋說誰不老實呢?!”
“誰接腔說誰。”
“你這家夥——”
諸伏景光扭頭看向降谷零,無奈道:“少說兩句把zero。”
萩原研二險些沒被松田陣平掀翻,看表情都恨不得拿帶子把松田陣平捆上了。
“略——”
肩上的擔子驟然卸下,降谷零終于不用繃着“波本”的假面,向着諸伏景光耍無賴似的做了個鬼臉,看上去和他們還在警校時簡直一模一樣。
“病房裡不要高聲喧嘩,警官們。”
護士輕輕推門進來,提醒過後卻沒有離開,而是把左右兩扇門全部拉開——一張病床被推入。
“月見哥!”
松田陣平從聽到病床輪子和地面的摩擦聲時就安靜了下來,刹那間就認出了病床上的人,他先是下意識喊了聲,在收到護士的眼神後又把剩下的話憋回了肚子裡,隻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月見裡。
随着監護儀一件件被連上,松田陣平很快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儀器顯示屏上,關注着月見裡的每一個生理數據。
“醒了?”
門口傳來椎川和光的聲音,幾人扭頭,發現他和迪戈兩人不知什麼時候也跟了過來。
“嗯,還好。”
松田陣平快速看了眼他們倆,輕輕一颔首就算是打了招呼,立刻把目光移了回去。
“看樣子精神不錯,”迪戈滿意地點點頭,“還有很多善後要做,我們先回去了,麻煩你們幾個多照顧一下。”
“放心吧。”
諸伏景光最靠前,拍着胸脯做保證。
“……”
兩人深深看了眼月見裡,帶着不舍回到警察廳。
“話說——”
萩原研二把連同自己在内的幾人打量了一遍,忽然笑起來,“真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醫院裡團聚。”
“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