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迅速按照一開始的劃分分成兩隊,一隊人跟着萩原研二迅速拉開防禦,另一隊人跟着松田陣平救人。
“……”
月見裡失血過多,瞳孔已經開始放大,對于面前多了些人,唯一的動作就是跟着本能調轉了槍口。
“哥!是我!”
勉強辨認出松田陣平的聲音,他眼睛眨了眨,想要看清眼前的人臉,但是失敗了。
“……陣,平。”
松田陣平湊近了才發現月見裡頸側的一大塊皮肉已經沒了——是朗姆當初埋在他頸側血管下的那個“定時炸彈”起了作用,毒液放出,腐蝕了這一片的血肉。
“哥你别說了!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
松田陣平劈手奪過後方隊員遞來的紗布,試了好幾次才把無菌外包裝撕開,一圈圈繞在月見裡的脖子上。
“别……哭,”月見裡的視野裡并不能完全看清松田陣平的臉,但是他一聽對方聲音就知道,松田陣平現在一定眼眶通紅,“别哭,我……在。”
“哥你别說了……”
松田陣平抖得活像是帕金森患者,那一身被血浸透的病号服先不說,月見裡一張嘴就是血,一碰也是血,他們想把人帶出去都不敢下手。
月見裡沒聽他的話,依舊在努力發聲,“……我在,陣平。”
松田陣平又接着說了些什麼,見他都一點反應沒有,才發覺月見裡可能是聽不到或者說暫時“理解不了”自己在說些什麼,體溫也低得吓人。
“哥……你再堅持一下……我來了,我來帶你回家……”
月見裡脖子上的傷已經不能用棘手來形容,包紮太緊可能會把他勒死,力氣稍微小一點那就完全和沒包紮是一個效果,松田陣平完全是手掌隔着紗布貼着皮肉,用了三卷紗布才勉強讓血流的看起來沒那麼可怕。
“松田警官,要趕緊送他上去……紗布撐不了太久。”
“hagi!”
松田陣平回頭大喊萩原研二,“有沒有近一點的路?”
要是按照他們來時那條路原路返回,恐怕還沒離開月見裡的血就已經流幹了。
“……馬上!”
萩原研二同樣分身乏術,身後一個有地圖的隊員已經急出了一腦門子汗。
“萩原警官小心——”
他一個分神,另一側走廊就探出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等一下——”
好在那邊的人及時聽出了他們的聲音收回槍,大喊一聲制止了即将發生的烏龍。
——是一隊主要由FBI組成的支援。
“擔架——”
為首的男人迅速從背包裡掏出一個擔架,眨眼就展開放在了地上。
“謝了。”
松田陣平和他一起,小心翼翼把已經有些意識混沌的月見裡移到了擔架上。
“醫療已經在入口等着了,還有一隊人在清理空地,直升機馬上到。”
這人的臉雖然陌生,但是行事做派卻讓松田陣平覺得眼熟,擡起頭眯着眼睛一看,心中頓時有了定論。
是迪戈。
他早知道這男人肯定不簡單,倒是沒想到居然在FBI還能有身份。不過現在并不是玩偵探遊戲的時候,他遞過去一個眼神,迪戈立刻會意,穩穩當當把擔架擡起來。
“走。”
迪戈一看松田陣平的眼神,就明白過來這小子肯定認出了自己,索性也不裝了。
“手别抖。”
松田陣平一邊彎腰躲避流彈,一邊嗆聲,“你才是!”
不要小看他們防暴警察的專業性啊!
雖說兩人已經極力保持平衡,但是跑動中還是難免有些颠簸,月見裡悶悶咳了幾聲,忽得轉頭吐出一口血來。
“哥——!”
松田陣平當場被吓得破了音。
“……陣平。”
月見裡的視線忽然聚焦了不少,看上去臉上都莫名多了幾分血色,可是迪戈和松田陣平一看就在心底大叫不好。
“我在,哥,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