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gi,幫我打個光!”
松田陣平摘了戰術手套的手指腹已經被地面上粗粝的山石磨出了鮮血,可是他就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一寸寸搜索着地面,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痕迹。
“小陣平。”
萩原研二的眼睛也很酸痛,他隻能不斷眨眼睛來緩解眼睛的不适,“你看那裡——”
他指着一處痕迹。
松田陣平眯起眼睛,這似乎是人為踩出來的痕迹。
他用他們的作訓靴比較了一下,确定不是作訓鞋留下的痕迹。
“走,跟着這個方向走。”
他們立刻整理了裝備,沿着痕迹找去。
“這裡真不是人走的地方。”
腳下的路越來越難走,也逐漸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腳印——很明顯,這樣的路況能不摔倒就不錯了,遑論隐藏腳印。
“跟着走,”松田陣平手腳并用爬過一段岩石帶,“他們不就是這樣的一群老鼠嗎?哪裡陰往哪裡鑽。”
此刻已經是深夜,寒風打在幾人身上,可是他們卻不覺得寒冷。
“……那是什麼?!”
一個技術警察突然沒忍住喊了一聲。
松田陣平湊過去一看——是一堆白骨。
小警察不小心踩了一根股骨,一蹦三尺高不停地對着骨頭道歉。
“……小聲點。”
松田陣平捂住他的嘴巴,“這些骨頭……”
他小心翼翼翻動着骨頭,“槍,是槍擊。”
“起來,”萩原研二把小警察提起來,“與其在這裡道歉,不如找到他們的死因,把兇手繩之以法。”
有一具骷髅距離這一堆白骨有一些距離,似乎是沒有立即斷氣,他掙紮着向着前方爬了一段距離,在最後的時刻,右手食指指向一個方向。
“……”
幾人看着這一具白骨,短暫的沉默了幾秒。
“走,去那邊看看——”
松田陣平轉過身,朝着指骨的方向走去,隻是在經過那一具白骨時忽然低聲道:“謝謝。”
雖然他們暫時還不知道這些白骨姓甚名誰,但是這些白骨終将會回到親人的身邊。
你為我指路,我送你回家。
一行人跟随着白骨的指引,竟然真的從亂石的山路中找到了一處明顯是人為開拓出的,較為平緩的小塊空地。
萩原研二在空地上來回走了幾遍,最後停在一處,幾次輕輕跺跺腳,最後眼神驟然銳利,沖着松田陣平笃定地點頭。
“行動!”
話音未落,技術警立刻向下方指揮部發送他們這一隊人現在的坐标,随即便一起加入“土木作業”。
“藏得可真是……深呐。”
松田陣平看着下方大坑裡露出來的寒光,終于空出手來抹了一把快要流進眼睛裡的汗水。
“不然怎麼說他們才是真正的‘老鼠’呢?”
萩原研二倚靠着工兵鏟,呼吸稍微重了些。
“這一層……”
他彎下腰,隔着手套摸了摸那一片寒光,身後技術警傳來了報告。
“這裡和下方建築物相連,已經是最薄弱的地方了。”
幾人對視一眼,哪怕已經是最薄弱的地方,這個厚度想要弄開,肯定不能保證完全不驚動建築裡面的人,但是……
糾結之際,其他幾個搜索另外方向的小隊發來了好消息:隻需要再多五分鐘左右,他們就能抵達松田陣平這一小隊的坐标位置。
“啊啦——”
松田陣平緊繃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一點笑意,“降谷你這家夥可要快一點啊,再晚了小心老鼠們跑了。”
“哈,放心吧松田,”降谷零的眼裡也有些許的笑意,“畢竟被叫了這麼多年‘老鼠’,這還是我第一次叫這些家夥們老鼠呢。”
“那就更要快一點啦小降谷,”萩原研二的聲音也在通訊頻道裡出現,“畢竟這樣說來,你一定有很豐富的捕鼠經驗啊,我們需要你。”
“把我當什麼了,暹羅?”
他笑罵了一句,但腳下的速度确确實實又快了些,身後的人險些沒追上他。
“這裡!”
萩原研二仗着身高優勢做起了指路牌,緻力于讓每一支趕來的小隊都能第一時間且不走任何彎路地發現他們。
“東西,這裡。”
唯一一支帶有中重火力的小隊也在一分鐘後趕來,領隊是個斯拉夫人,說日語的時候口音很重,索性盡量把話簡短,力求言簡意赅。
他看了其他幾位領隊一眼,擡手把手中的武器打開了保險,其餘人立刻會意,整齊地後退幾步遠離這個土坑。
随着“轟——”的巨響過後,領隊們湊到坑邊探頭一看——凹陷、嚴重變形,但是沒破。
都不用交流,高大的斯拉夫人再次舉起武器,其餘人也果斷退到他身後。
兩秒後,又是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