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裡這兩天遇到了一點“障礙”,物理意義上。
那些白大褂打着“檢查”的名義把他放倒了,可是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後背傳來的劇痛實在讓人難以忽略。
“醒了?”
那天在他這裡吃了癟的研究員戴着口罩都遮蓋不住臉上的笑意,“你果然還有用,BOSS适應的很好,沒有發生排異反應。”
月見裡微微皺眉,感受着背上那隻手下手的力道,合理懷疑對方在公報私仇。
“BOSS?”
他選擇暫時忽略對方的報複行為——畢竟和後背的疼痛相比,這兩巴掌根本算不上什麼。
“他老人家……不行了?”
感謝組織,他都畢業這麼多年了,還能時不時複習一下生物。
“你應該比我清楚,換器官可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換器官?”
研究員冷笑一聲,“這種事情輪不到你來操心——老老實實給BOSS試骨頭就行了。”
月見裡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看來那些替換了他脊骨的生物金屬,早就是這些人設計好的計劃。
他動了動,卻發現身體有點不聽使喚。
“老實點!”
又是一巴掌落在後背上,月見裡沒忍住微微皺起眉頭。
“你的那兩節胸椎BOSS适應的很好,我們給你換了新的,順帶又植入了兩節腰椎。”
怪不得……
月見裡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覺得自己現在比高位截癱好不到哪裡去。
這樣下去可不妙,他記得來這裡之前降谷零帶來的消息——最終收尾已經開始了,要是他一直這樣癱着,别說按時接應,恐怕還要給其他人拖後腿。
他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什麼時候開始複健?”
“嗯?”
他話題跳的太快,以至于研究員都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時候開始複健?!”
疼痛從後背沿着脊椎一路向上,鑽進他的腦子裡,扯得神經也刺痛,連帶着眼眶都在痛,眼前一片模糊。
“這麼着急?”
月見裡拍開研究員不知道又在憋什麼壞水的手,“長痛不如短痛,趕緊的。”
“……”
研究員的眼中因為他的話而閃過一絲驚訝,随後變得更加幽深。
“……哈,”他輕笑,像是科學怪人找到了同頻的“搭檔”,“怪不得他們都說你是個瘋子,如今看來,都是真的啊。”
月見裡同樣回以冷笑,“過獎,不過還是不能和你們比。”
這些實驗組的才是真瘋子,很難想象這樣一群天天搞人體實驗的家夥們是怎麼心安理得的自稱“醫生”。
他想了想一群瘋狂科學家站成一排,端着醫院裡标準微笑,自稱醫生的場景,惡寒到差點沒當場打一個哆嗦。
好在這個研究員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和月見裡發展出什麼深層次讨論,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轉移到“如何設計出一份耗時最短的複健方案”上,一時間反而對月見裡這位當事人沒了興趣。
由審訊室臨時改造的病房依舊是冰冷沉重的鐵門,被研究員“嘭”的甩上,留下了一室寒意。
“……”
月見裡的視網膜上好像還殘留着對方離開時留下的背影,他微微眯起眼睛,指尖在病床護欄上輕輕叩擊,似乎在思考從哪裡下手比較方便。
不過複健計劃在他想好下刀的地方之前被敲定,月見裡随即又一次進入了已經相當熟練的複健生活。
冷汗從額頭流進了眼睛,辣得眼睛幾乎要睜不開。好在這并沒有給月見裡帶來太多困擾——他眼前幻覺太多,有時候根本分不清哪些是幻覺哪些又是真實,不緊要的情況下他索性會閉上眼睛,用觸覺來判斷真實。
隻是這一階段的複健還沒完全結束,一身血氣的琴酒就找到了他。
“我就知道,你從來就是老鼠。”
冰冷的□□毫無防備地抵上月見裡的眉心。
“怎麼?”
月見裡眨眨眼睛,努力讓自己的視線聚焦,讓琴酒那張臉清晰一點。
“基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