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想要抓住朗姆并不容易,一支精英小隊居然會被一個獨眼老人耍得團團轉。風見裕也又一次撲了個空之後覺得再來幾次他們就真的要被朗姆甩掉了,隻能連忙把正在清繳殘餘抵抗人員的降谷零叫來。
“降谷先生……”
降谷零覺得自己隔着頭盔都能想象出風見裕也欲哭無淚的神情——估計和自己當初問他“你怎麼當公安的”時候表情一樣。
“說吧,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僅僅是風見裕也,他們這支小隊中其他部門的人也不得不圍成一圈老老實實聽降谷零安排。
“朗姆……”降谷零回憶着這支小隊反饋的信息,“他是要——壞了!”
他正要拔腿去追,卻突然站住腳——等等,現在到底是誰在追誰啊?!
“hiro,你還記得我說過的那一條密道出口在哪裡嗎?”
諸伏景光帶着人守在外圍,幾乎分了一半的注意力關注着嘈雜的通訊頻道,第一時間從中辨認出了降谷零的聲音。
“zero我在!記得,怎麼了?”
降谷零嘴角勾起一個發自内心的冷笑,“點火,然後分一支預備隊過去守着那裡——一隻老鼠都不要放出來。”
“……放心吧zero,這邊交給我。”
剩下的話不用降谷零多說,諸伏景光就全部理解了他的意思,即便是在紛雜的行動現場,他們之間依舊保持着無需其他人插手的默契。
“我們從這邊堵他,跟我來。”
風見裕也看不見降谷零頭盔下的臉,聽上司語氣還以為接下來的事不過易如反掌。
但是他萬萬想不到,放眼望去的普通平層建築為什麼會有像是迷宮一樣的夾層!
當他們一行不知道穿過了第幾個“狗洞”時,風見裕也的腿都因為長時間的蹲行有些發抖。
“降谷、降谷先生……”
他還在猶豫着要不要問問是不是走錯了路,還好身邊的一個FBI已經替他開了口。
“降谷先生,你确定我們沒走錯嗎?”
“——”降谷零回頭看了對方一眼,“哦,FBI啊……”
風見裕也莫名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思。
“沒錯,”降谷零的确咬牙切齒,“這老東西就是這麼賊。”
真是為難了他們一群身高不低于一米八的大男人,從蹲變爬再變蹲,離開最後一截管道的時候人均頭上三個蜘蛛網。
眼前終于不是狹小逼仄的低矮管道,而是一條有些窄,但至少能正常站立行走的通道。
“走吧,小心些。”
降谷零在通道起始處一個不起眼的紅磚上拍了拍,“不管看到什麼都别信。”
其他人已經發覺自己眼前的地面有些微微變形。
“這是怎麼回事?!”
“發生了什麼?”
“降谷先生!”
“——冷靜!”
降谷零低喝道:“低劑量緻幻劑,就是讓你們對眼前的景象産生懷疑,記住,這裡就是一條路而已。”
說完,他擡腳走在了最前方。
雖然還看不見火光,但是越往前越是能明顯感受到溫度在上升,與此同時,眼前并不嚴重的幻覺也在逐漸消退。
“起效了,”降谷零笑起來,知道是諸伏景光那邊已經就位,“朗姆就在這一帶了……”
他微微有些興奮,親自把朗姆繩之以法,可是他絕大多數夢境的主題,而朗姆歸案本身也意味着BOSS會失去一位重要的左膀右臂,無論是他,還是他們,都距離“回歸”更進一步。
“小心些……朗姆太狡猾了。”
越是興奮,他的大腦就越是冷靜清晰,腎上腺素讓的思維更加清晰——
降谷零迅速打出幾個手勢,整支小隊分成兩列,貼着牆一點點走過了最後一段路。
“嗖——”
一根泛着不詳光芒的針貼着他外套飛過,降谷零連瞄準的過程都沒有,直接扣動了扳機。
拐角另一端傳來了子彈入肉的聲音。
朗姆捂着肩膀目眦欲裂,“波本!沒想到你也是老鼠!”
他現在絲毫不見往日的神氣與威風,似乎是已經探過另一頭的火,頭發衣服上都有被火焰燎過的痕迹。
“你沒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朗姆。”
降谷零絲毫不被他的激将法影響,該有的警惕半點不少。
“比如說——”他彎下腰,親手拖着朗姆的領子把他提起來,“那些火,其實造成不了緻死傷。”
“你——”
朗姆這才意識到自己中了計,龅牙獨眼的臉愈發猙獰。
“與我無關,朗姆。”
降谷零把他交給風見裕也和另外一名隊員押送,“我什麼都沒做,隻是把本該大開的門合上了而已。”
“但是我沒有上鎖,出不去——隻是因為你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