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決于……我?什麼意思?”
柯南第一次露出了明顯的困惑神情。
“是的,主要取決于你,”風見裕也回憶着自己拿到的資料。“按照組織的要求,你和灰原哀會被一起送到組織的東京基地,在認為可控的重要成員都出現之後,我們就會立刻開始行動。”
“我要怎麼通知你們?”
“這個——”
灰原哀脫下外套,翻出袖口内一條不起眼的“白線”,“就是這個,一會兒他們給你外套裡也縫一條。”
柯南變成了半月眼,看起來這麼淳樸嗎?
“越簡單越安全。”
風見裕也朝他伸出手示意外套,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透明證物袋,裡面裝着的東西和灰原哀袖子裡的線一模一樣。
“那我要怎麼被‘挾持’到基地?”柯南把外套遞給他,環視别墅内外或明或暗的公安和FBI,“目前的情況……我和灰原好像沒有被綁架的機會。”
“這個你不用擔心。”赤井秀一已經戴上了“沖矢昴”的易容,“我會送你們正常上學,放學之後跟着另外幾個孩子照常去波洛,屆時配合零君就好。”
“哈?”
這下子不僅是柯南,連灰原哀都跟着歪頭,“這樣子真的可以嗎?”
赤井秀一反問他們,“在組織内部這是隻有朗姆和零君兩個人知道的命令,興師動衆複雜設計隻是畫蛇添足。”
朗姆的任務秘密又突然,要是真的有警方貿然參與,反而會害了降谷零。
“好、好的。”
原來越是高級的目标越是隻需要最簡單的方式挾持啊……
他們頓時覺得組織以前的一些興師動衆大張旗鼓的操作似乎是任務失敗的重要原因……
風見裕也想笑又不敢,他怎麼覺得組織能幹的人都是自家上司和這個FBI這樣的卧底?總不能這麼大的組織業績全靠卧底吧?
他看着其他人的嚴肅神情又想到現在的局面,最後還是勉強把笑意咽了回去。
沒過多久就到了上學時間,樸實無華的“欺詐”行動也開始進行,柯南不得不在山雨欲來之際還在學校聽了整整一天的課。
以至于坐上降谷零的馬自達時,他甚至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困了?”
降谷零給他們遞了兩瓶牛奶。
“謝謝安室先生。”
柯南毫無防備喝了一口,一擡頭就看見了灰原哀的白眼。
“等——”
降谷零笑得陽光,“趕緊補一覺吧小偵探。”說完他看向灰原哀,“你呢?”
“我不困,”灰原哀說着打開牛奶喝了一大口,“先睡一覺。”
“……”
降谷零一時間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如果不是時機真的太不合适,他真的很想誇贊一句兩個孩子波瀾不驚,心理素質絕佳,一看就是平時沒少冒險。
不起眼的馬自達混進了下班高峰期的車流中,悄無聲息抵達了東京基地。
“朗姆,”降谷零一手抱着灰原哀一手提着柯南,“人我帶來了。”
朗姆的獨眼裡閃過一絲精光,“這麼順利嗎?我沒聽到其他人說你請他們幫忙。”
“不需要,”降谷零晃了晃柯南,“畢竟是小孩,幾句話就騙走了。”
他制造的假象已經讓朗姆放松了警惕,“丢進審訊室就行了,你有其他的任務。”
事情的發展微微超出了計劃,但降谷零覺得這個變動沒有讓計劃失控,便按照朗姆的意思把兩個小孩“扔”進最幹淨的一間審訊室。
“什麼任務?”
降谷零在審訊室留了□□,重新戴上手套找到朗姆。
“……去檢查,”朗姆的手指在桌子上一點一點,“去檢查——斯皮亞圖斯有沒有按要求完成任務。”
“他又幹什麼了?傷人?臨時的搭檔又死了——是誰?還是出岔子了?”
他熟練地報出了一串月見裡在組織裡常見的“錯誤”,卻在擡眼時看到了朗姆嘴角惡劣的笑容。
“……”他微微壓下了眼睑,防止自己的表情被對方輕易觀察到。
“都不是嗎?”
朗姆搖搖頭,“他現在應該在休息室,去看一看——他吐了沒有。”
“哈?”
降谷零覺得要麼是自己壓力太大熬夜太多終究是幻聽了,要麼是朗姆藥嗑多了腦子也不太好使了,什麼時候這家夥會主動關心起月見裡的健康狀況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沒有立刻動作,而是換了一個隐晦一點的問法,“怎麼?那家夥遭反噬了?有病就讓他去治,治不了就去實驗組。”
朗姆搖頭,“對他的考驗而已。”
“這樣啊,那我倒是挺樂意。”
降谷零按壓下心底的不安,朝着月見裡的休息室走去。在穿過一個監控盲區時,他飛速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估摸着這時候松田陣平他們應該也收到了抽調的消息,正在趕往臨時指揮中心。
“扣扣。”
他在門前站定,克制地敲門。
“……”
回應他的是一片寂靜。
“斯皮亞圖斯?還活着嗎?别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