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暗自盤算時,不遠處有聲音傳來。
“人來了,人來了,在這兒呢!”‘阿平’氣喘籲籲地跑過來,身後還拉着一個大鐵籠。
而鐵籠裡,關着的正是身着礦工服的人,七昂八歪地躺在鐵籠子裡,不知是死是活。
看到熟悉的人,旺生緊崩的神情才放松下來。
“阿平,怎麼回事兒?”
“回大人,小的剛才去拉屎了,手底下兩名兄弟,跟我一樣,都吃壞了肚子,拉得脫了水,這才讓他倆幫忙來的。”
“哪成想,他們跑這兒偷懶來了,到叫大人誤會了,實在是小的過錯,還請大人見諒。”
阿平走上前,拍了‘麻子’一下,又拍了‘賀二’一下,責怪道:“我說你倆,一會兒功夫,就又想偷懶了?”
“那個……阿平哥,你拉屎真的好臭,我倆有點兒受不住,便想着走遠一點……”
七雨捂着鼻子,又道:“你……是不是沒擦幹淨,身上一股子屎臭味兒?”
“啊?有嗎?”阿平一臉疑惑,往衣服上左右瞧了瞧,也沒瞧見哪裡沾了屎。
大概是味道大濃烈了,旺生也忍不住捂住鼻子,一臉的不耐煩。
“行了,既然是誤會,那便先把人拉下去放好。”
話落,領着老者先行離去。
“是,大人放心,小的馬上就去,大人慢走。”
虛驚一場,七雨心有餘悸,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壓驚。
一直沉默的江淮序眸色一沉,而後道:“先離開。”
蘇婉甯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一絲緊張,到也沒多說,幾人順着來時的路準備離去。
可當幾人來到湖邊時,船隻卻不見了。七雨臉色微變,四處四處張望,仍舊沒有發現船隻。
沒有船,就意味着沒辦法離開。
夜色漸濃,黑暗籠罩着一切,原本隻在内島出現的毒霧,卻漸漸彌漫至外島邊緣,混合着夜色,一時竟讓人分不清是霧還是毒。
蘇婉甯緊擰眉心,“得趕緊離開這裡,否則怕是有危險。”
她到是不怕這些毒,但江淮序和七雨恐怕很難支撐。
江淮序吩咐七雨去伐幾根木棒,做成了艘簡易的木伐船,以作渡湖之用。
二柱自告奮勇一同前去,畢竟他更懂得伐木。
木伐剛做好,還不待他們離去,不遠處火把照亮這一方天地。
一群帶刀的護衛闖入幾人視線。
“這麼晚了,你們費力做伐,是想去哪裡?”為首的人站出來,看着幾人問道。
蘇婉甯吃驚,這聲音,不是之前自己聽到的聲音低沉的人麼?
七雨上前将他們護在身後,低聲道:“你們先走,我來拖住他們。”
“江世子,既然來了,那便留下喝杯酒吧!”
江淮序眸色淡淡,臉上看不出一絲驚慌害怕,他走到幾人面前,對着那人道:“王總管,别來無恙。”
蘇婉甯吃驚,這位王總管是誰?
可聽江淮序這口氣,似乎認識。
王總管叫王山,一直是德親王的心腹。
他眸色一閃,到是有些意外,自己這僞裝竟能被江淮序一眼識破。
識破了那又如何?眼下對方隻三四人,而他們足足上百人,又是在這樣一座孤島上。
天高皇帝遠的,任他是世子還是皇子,留生還是去死,不都是他一句話的事?
王山見此,絲毫不害怕,還異常嚣張。
“江世子好眼色,老夫裝扮成這樣,竟都能叫你識破。”
“彼此彼此,王總管也是聰慧過人,真叫江某佩服。”
兩人似老朋友般寒暄一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關系有多好。
可瞧這架式,表面的和平下,卻暗藏洶湧,蘇婉甯不免心驚,今夜怕是在劫難逃了。
“既然都是老熟人了,不若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如何?”
“談?诃!江世子是在說笑吧?”王山不傻,人都尋到這裡了,還有好談的必要麼?
“你家主子是知道的,我從不說笑。”江淮序輕笑一聲道。
這話說得很直白,也是側面告訴王山,他知道他的主子是誰。
“既然不是說笑,那便是認真的了,江世子以為,我會讓你将這裡發生的一切,都活着帶回京都麼?”
“看來王總管是不想好好談了。”
“哈哈……江淮序,别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請你搞清楚,馬上,你就會淪為我的階下囚了。
你……根本沒有與我談的資本。”
“是麼?”江淮序冷哼一聲,桃花眼中一片暗沉。
“來人,把他們都給我活捉了,正好還差幾個試驗品。”王山一聲令下,身後的護衛立馬上前,将他們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