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被安排在别院的世子夫人病了,‘江世子’發了好大的火。
夏玉匆匆禀報給李清正,趁機套李清正口風。
“老爺不是說他們是麻煩麼?不如等他的夫人病死算了,這樣江子世肯定深受打擊,便再也沒心思查案,您便可高枕無憂了。”
“不可,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
李清正搖頭,這來的人好逮是鎮南王府世子,若是在他管轄的地盤上出事,一旦被陛下下令追查,那他也難辭其咎。
就算要殺,也萬不可弄髒自己的手,還有他清廉的名聲。
現下腦袋要緊,李清正可不想死,命人趕緊去請大夫,又讓夏玉繼續去監視二人。
“老爺,事成之後,你可不能忘了我的好。”
“寶貝兒,放心吧!若這事兒成了,本官便擡你做正室夫人。”
夏玉面兒上笑着應承,又說了好多讨李清正歡心的話,可心裡卻是想着如何逃離這是非之地。
一個時辰後,小厮來報,說江世子夫人水土不服,吃壞了肚子,加上受了風寒,這才病倒了,但不算嚴重,調理幾日便可全愈。
李清正聞言,這才算放下心來。
“病了好,病了好啊!”這病了,便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查别的事情。
等到他把貨交完,再抹去證據,到時候誰還能拿他如何?
李清正又吩咐說,隻要江淮序不是去查案子的,一切要求都滿足。
那頭于掌櫃的領着打雜小厮出了院子,直到回了自家的院兒。
那擰藥箱的小厮,搖身一變,竟成了蘇婉甯。
“有勞于掌櫃了。”蘇婉甯得以借生病,脫離李清正監視的視線。
“姑娘客氣了,您是公子的貴人,便是老朽的貴人,姑娘若有何需要,盡管吩咐。”于掌櫃對蘇婉甯很是客氣。
到叫蘇婉甯越發看不懂了,總覺得蘇遇與這于掌櫃之間,可不是普通買賣關系。
但現下重點不是蘇遇的身份,而是礦石廠私鑄兵器的事情。
蘇婉甯喬裝一番,快步趕到礦石廠,現如今的礦石廠裡,那些管事已然被江淮序控制在手中。
并且換上自己可靠的人,就隻等援兵一到,便端了他們的老巢。
剛出去,七雨便來接應她。
“你怎麼來了?”
“爺讓屬下來接您,少夫人,有新發現。”七雨道。
“哦?是嗎?”蘇婉甯驚訝,心頭一喜,看來她在這頭計劃時,江淮序也沒閑着。
兩人趕到礦石廠時,江淮序已經等候在那裡了。
見着她來,江淮序上前拉着她就走。
“去哪兒?”蘇婉甯疑惑問道。
“去探一探魚島。”
“你知道在哪裡?”
“有人帶路。”江淮序看向被綁得結實的礦山護衛。
蘇婉甯頓時明白過來。
魚島建設隐秘,又處處透着詭異。
江淮序被蘇婉甯易容成麻子模樣,借着送重病不治的人,去探了魚島的真實情況。
礦石廠的後山,有一條秘密的地下通道,幾人小心翼翼地進到秘道内,打着火把往前走。
“若情況屬實,穿過這條通道,再坐半個時辰的船,便可進入魚島内部。”江淮序道。
“嗯,大家都小心些。”蘇婉甯出聲提醒。
原本被綁着的護衛,已然換上了礦工的衣衫,加上渾身的傷,乍一看,和受虐打後,重傷不治的礦工一樣。
可嘴裡卻在求饒,“大人,小的知……知錯了,還請……請大人……放過……”
二柱一拳頭往那群人身上打去,将人打倒在地,似還不解氣。
怒斥:“畜生,現在知道求饒了?你們打我們的時候,可曾想過,有朝一日會落在我們手裡?”
“小孩哥,别打死了,這些人留着還有用處。”七雨裝扮的賀二一把将他拉開。
江淮序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二柱的頭,安慰道:“你放心,惡人自有惡報,現在,正事要緊。”
二柱紅了眼,沒再說話,但仍舊不解氣般,一腳踹在其中一人身上,這才氣呼呼的往前走。
七雨看着那群人,嘴裡咿呀着,不由擔心問:“爺,要不把這些人舌頭給撥了吧?”
江淮序看了一眼,轉頭詢問蘇婉甯。
“你可有辦法讓他們别亂說話?”
蘇婉甯思索了片刻後,走上前,掏出銀針,一針下去,分别剌中那些人的啞穴。
“這樣,就不怕他亂說話了。”
這種針灸的穴位,可不是用手就能解開的,必須也要用銀針穴位才能解開。
耽擱一陣,幾人又繼續往前走,半柱香後。
密道走通,映入眼睑的是一片汪洋湖泊,在星光下,泛着點點波光。
看似平靜,卻仿佛透着洶湧波濤。
幾人上了船,朝着島中心劃行駛去。
行駛半個時辰,終于靠岸。幾人剛下船,便有幾名黑衣護衛抽刀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