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給他們留點證據吧!省得浪費時間。”
“是,小婿知道了。”
這東引,引向誰,兩人心照不宣。
如今朝堂局勢緊張,各皇子都有自己的後盾支持者。
他要做的,便是讓各皇子之間,鹬蚌相争,而他在背後漁人得利。
兩人在書房談了一個時辰,還是玉月親自來請,兩人才出來。
一家人其樂融融吃了個飯,德親王妃又囑咐玉月幾句,讓付明成好生照顧着玉月,這才依依不舍地坐馬車離去。
付明成看着德親王府的馬車遠去,那雙狹長的雙眸中,溢着深不見底的幽黑。
“阿成,阿成?”玉月叫他,付明成這才回過神來,臉上盛滿笑意,問道:“娘子,怎麼啦?”
“你在想什麼呢?我叫你半天,都沒應。”
“抱歉,最近事務繁忙,一時走神了,還請月兒見諒。”
“夫君辛苦。”玉月滿臉心疼,像是想到什麼,便高興道:“對了,我屋子裡有安神香,等會兒讓旺生拿點去,給你點上,這樣你也能睡個安穩覺。”
“嗯,還是月兒心疼我。”他努力扮演着好丈夫的角色,溫柔地扶着她進了大門。
又小聲問她,剛才想和自己說什麼。
玉月最近身子好了許多,想起小時候,得過劉承禮的關照,眼下,因着她母妃的事情,自請為母親贖罪。
她便想替他看看他母妃。
付明成眸色一閃,關切道:“汪貴妃如今已入冷宮,便是有罪之身,雖說陛下未處死,可在衆人眼中,便是個大麻煩,月兒何故要去惹麻煩?”
“夫君,怎麼能這麼說?人生在世,誰人不犯錯?若世人皆不給犯錯之人悔過的機會,那豈非冷冰冰的活死人?
善惡因果,既然她種的因,得了惡果,那便是對她的懲罰,我們又何故要落井下石?”
玉月心地善良,有一顆慈悲心。她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有一年冬日,她因被家人帶着去冬獵。
一時貪玩,偷偷跑出去迷路了,結果掉進了陷阱裡。
當時天寒地凍的,她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結果碰上了劉承禮,當時的劉承禮也不過才十二歲。
與其它皇子比誰打的獵物多,于是幾位皇子分散打獵。
劉承禮走的這條道,正好碰上了玉月郡主。
而他原以為陷阱裡有獵物,哪成想卻是玉月郡主。
後來,是劉承禮将她救上來,又将她背回營地的。
回來後,玉月受了驚吓,又受了凍,一病不起,也是那時,便落下病根兒治不好了。
太醫說她傷了根本,活不過十五歲,而十五歲那年,她病情兇險,差點喪命。
是付明成帶着千靈靈參而來,将她從閻王手中搶了回來。
而如今,她嫁給付明成了,算是報了這恩,可劉承禮如今被陛下懲罰。
她幫不上什麼忙,送點東西慰問還是可以的。
再說了,劉承禮還是她親堂兄。
付明成看着單純善良的玉月,眸色微動,笑道:“我家玉兒心地善良,我真高興。
但你身子還未好利索,不宜走動,這樣,我來替你安排。”
“你?可是你這麼忙,這點小事,怎好勞煩你。”
他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嗔怪道:“傻瓜,你我之間,還分什麼大事小事,對于我來說,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付明成嘴甜,将玉月哄得心裡軟軟的,甜甜的,玉月覺得自己這輩子一定做了好多善事。
老天爺才将付明成送到她面前來。
因着對劉承禮熟悉些,付明成便讓玉月身邊侍候的弄梅去送。
畢竟弄梅可是五殿下當初送給他的丫鬟,這熟人嘛!好辦事。
玉月見自家夫君如此體貼,當下便讓旺生來将屋子裡的安神香給付明成送去。
付明成聞着旺生點燃的安神香,那若有似無獨特的香味兒,還有一絲熟悉感,令他渾身一顫。
猜了旺生去問,是哪裡來的安神香,竟效果如此的好。
旺生來回話,郡主說江少夫人心善,知道她睡眠不好,特意送來的。
付明成眸光晖暗不明,低語念道:“蘇婉甯……”
蘇婉甯打了個噴嚏,揉着鼻子皺眉,江淮序一臉擔憂,吩咐劍蘭給她拿件大氅披上。
開了春,雖然天氣不似冬日那般寒冷,可這倒春寒着實也是很冷的。
“我還沒那麼驕弱,用不着。”
“前兩日,你不是才做過這安神香麼?這麼快用完了?”江淮序看着她手上動作不停,不滿道。
“那些已經送出去了。”
“送給誰了?”江淮序桃花眼一瞪,反正他這正牌夫君可沒收到。
“夫人莫不是瞧着為夫這身子不利索,有别的想法吧?”
“呃?”蘇婉甯回過神來,輕笑道:“我怎麼聞着好大一股酸味兒?”
“哼!狗鼻子,算你聞對味兒了,我的呢?”他攤起手,直接問她要。
“這就是給你做的啊!”她道,一臉的真誠。
江淮序一噎,仍舊一臉不爽。
“那之前的,你送給誰了?為什麼不是第一個送給我的?”
蘇婉甯無語,心想這男人怎麼生氣起來,比女人還難哄?
“我那是為了查案。”
“哦?”江淮序眉色一正,正經問道:“可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