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思襯着吳全成的請求,眸子微眯,露出懾人的精光。
問:“你說案發那日,江世子也在現場?”
“正是,江世子和江夫人都在,那日,還多虧了江夫人提供的線索,說死者緻命問題是屍毒,并非那深可見骨的傷口。”
吳全成可不敢有隐瞞,況且,多拉一個人出來,說明此次案件的複雜與兇險。
“朕準了你的請求。”明德帝又道:“即刻起,朕便讓江世子與你一道查案。”
江世子?那位病殃子?吳全成一愣,他沒聽錯吧?皇帝這怕不是想讓他死快點?
他連案子都顧不過來,難道還要忙着照顧病殃子世子爺?
“陛下,江世子身子弱,是否派大理寺協同查案會更好?”吳全成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明德帝眸色淩厲,道:“怎麼?你在教朕做事?”
吳全成吓得臉色發白,立馬跪下叩頭,顫顫巍巍求饒:“陛下息怒,臣絕無此意,臣遵命,臣定會與江世子協同查案,将兇手捉拿歸案,粉碎流言禍起。”
“嗯!無其它事,便退下吧!”
明德帝讓人退下,吳全成頓覺自己從鬼門關裡走了一趟,命還在,他是大氣兒也不敢喘。
得了赦令,連滾帶爬地退出禦書房。
當日未時三刻,明德帝的委派旨意下達到鎮南王府,任命江淮序為大理寺少卿一職,協同京兆府尹吳全成一起查命案。
江淮序領命,盯着安公公離去的背影,臉色晦暗不明。
清風問道:“爺,陛下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好好的讓您代管大理寺少卿一職,還命您與京兆府一同查案?
陛下這是不想讓您再回邊疆了?還是想趁機收回兵權?”
“不要命了?陛下的心思也敢亂猜?”身後的七雨忍不住怼了一句。
江淮序瞥了二人一眼,問道:“少夫人近日在忙些什麼?”
“回爺,少夫人忙着鋪子裡的生意,最近還和丞相家的嫡小姐走得很近呢!
哦!對了,還有玉月郡主。”
柳文嫣與玉月?江淮序蹙眉,心頭不是個滋味,他家娘子對待外人,竟比對他這位夫君還要好。
江淮序不滿了。
“去告訴她,就說我病了。”
清風:“……”
七雨:“……”
彼時的蘇婉甯打算在京都權貴中,那些豪門家眷中,再推一波,而後将自己的産品,打造成獨有的專屬品。
可以代表着她方氏繡坊的招牌産品,這點子,還是蘇遇向她提的。蘇婉甯覺得挺好,就采納了。
年節禮時,蘇婉甯送過一個藥香囊給柳文嫣,她覺着好,便問蘇婉甯可還有别的藥香囊?
蘇婉甯向她介紹了各種藥香囊的功效後,柳文嫣便給自家祖母購了一隻安神助眠的藥香囊,要送給自家祖母。
蘇婉甯當下便要送她,可柳文嫣死活不要,說既是賣的,她便花錢買。不能讓蘇婉甯吃虧。
“你幫我做宣傳,憑你相府嫡小姐的身份,一個小小香囊,不值一提。”
“算不得宣傳,主要是你的東西本就好,我也是大受益處,便想着,要将這份好,讓更多的人受益,用我祖母的話說,便是積德了,将來有大福氣在。”
“是是是,那我給你算對折,你可切莫再推辭。”蘇婉甯笑道。
“好,阿甯果然爽快,我喜歡。”柳文嫣很是豪爽,一點兒也沒有京都高門貴女的傲氣。
外頭,清風滿臉焦急來報,“少夫人,不好啦!世子又病啦!”
蘇婉甯滿臉驚愕,又病了?前兩日不是好好的麼?
這麼一想,到覺得有可能,畢竟,自個兒忙着,已有兩日未去看過他了。
柳文嫣自是知道,鎮南王府的江世子,自戰場上重傷昏迷,被蘇婉甯沖喜醒來後,那是身子虛弱得不行,三天兩頭都是病。
臨行前,她還很是擔心道:“阿甯,你家那位,身子這般弱,怕是不行的,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考慮什麼?”蘇婉甯送柳文嫣出去,邊走邊問。
“換個人啊!不然,你還想把自己困在那兒,蹉跎一生啊?那多虧,咱們女子,還是要對自己好一點。”
蘇婉甯驚愕不已,她原以為柳文嫣還是有些閨閣女兒的舊思想,可沒想到她竟言語如此大膽。
“那到是不用,我覺着這樣挺好的,再說了,我不圖他身子,我圖他長得好看,即便不做什麼,瞧着也叫人賞心悅目。”
“那到是,這京都裡,到無人能與江世子比美貌,生得俊美無雙,堪比谪仙之姿。就是太嬌弱了,不好。”
柳文嫣點頭,贊同她前邊兒的話,就是身子太弱了,想着,老天爺果然還是公平的,給了江世子無人能及的美貌,可偏偏沒能給他一個好身體。
若要以美貌換健康,那她到甯願生得醜一點,至少有健康的體魄,她想幹什麼,便幹什麼,想去哪裡,便去哪裡。
送走柳文嫣,蘇婉甯又交待寶珠幾句,便跟着清風回府。
剛回到府中,便聽劍蘭說,京兆府吳大人剛來,将世子給叫走了。
清風這下臉色是真不好了,“爺身子骨不好,怎麼能經得起這般折騰?你怎麼也不攔着點?”
“我可不敢攔爺。”劍蘭沒好氣道:“再說了,那是陛下的旨意,你還想讓爺抗旨不成?”
蘇婉甯聞言,不由問道:“什麼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