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歡殿内,汪貴妃氣得摔碎茶盞。
怒罵道:“廢物,這點事情都做不好,我還要你們何用?”
跪在地上的福公公連忙道:“娘娘請息怒,實在是沒想到那江世子,竟這般好運氣,還将五殿下拉下水。”
汪潔玉氣的正是這點,明明可以利用七公主,抓住江淮序闖公主行宮,殺害公主的罪名坐實,讓他插翅難逃。
可偏偏沒能人贓并獲。
她就奇怪了,七公主怎麼消失在自己行宮的?明明身中劇毒,不可能自己跑出去。除非有人将她弄走,是江淮序麼?
“可都處理幹淨了?”
“娘娘放心,都處理幹淨了,絕不會留下任何把柄。”福公公道。
汪潔玉聞言,臉色緩和一些。
“找到七公主了嗎?”
“不曾,說是還在六殿下行宮裡,但六殿下行宮守衛森嚴,暫時還未探查到任何七公主的消息。”
“廢物,福海,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将七公主找出來。”
“是,奴才領命。”
福公公領命退了下去。
殿内陷入寂靜,一旁的藍嬷嬷小聲道為:“娘娘不必憂心,就算暫時沒能找到七公主,可她也休想活命。
若七公主一死,作為出現在七公主行宮的江世子,也休息脫身。”
藍嬷嬷給自家主子分析,說如果七公主真在六殿下的行宮,若還不幸死在了六殿下的行宮。
那六殿下必定也難脫幹系,還可以定江世子一個勾結皇子,謀害公主的罪名。
雖說六殿下是個不受寵的皇子,又沒有母族助力,更不是威脅。但誰讓他平時和江淮序走得近?
就算因此而獲罪,那也是怪他自己命不好。
汪潔玉想着馮嬷嬷這話不假,可該死的偏偏江淮序拉上了她的兒子。
“蠢貨,你難道忘了,江淮序還将禮兒拉下水了。”
馮嬷嬷一時犯了愁,這如何讓五皇子不牽扯其中呢?
若是給皇上知道,殘害手足,那定是不會放過的。
兩人正說着話,外頭有宮婢來報,說五皇子來給娘娘請安了。
“快,請皇殿下進來。”馮嬷嬷吩咐道。
得了通報,劉承禮邁着優雅的步子進來,給自己的母妃請安。
預祝自己的母妃,在新的一年裡,健康平安,美貌如初,聖寵不敗。
對于自己的這位兒子,汪貴妃那是相當滿意的,吩咐馮嬷嬷給五殿下準備他喜歡吃的點心。
又拉着自己的兒子說着體己話。
“聽說你昨兒晚上,拉着江世子足足下了兩個時辰的棋?”
“母妃的消息到是靈通,我與阿序論棋道,那真是棋逢對手,厮殺得相當痛快,可惜未能分出勝負。”
汪潔玉瞧了兒子一眼,有些不痛快。她這兒子哪哪都優秀,就是不夠心狠手辣。
還要她這個做娘的處處替他着想。
“禮兒啊!你如今大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隻顧着玩兒了。也是時候應該去考慮你日後的處境了。”
“母妃想的以後處境,是什麼處境?”劉承禮問道,眸色染上一抹複雜。
自己的母親是個什麼性子,他還是知道的。
“你這孩子,還要我明說嗎?你也老大不小了,日後若沒個真心的人幫襯,在這皇宮中,将會越發艱難。
所以,母妃想着,給你說門親事。”
“大哥和三哥都還未曾娶正妃,兒子年紀還小,不着急。”
“你能跟他們比?他們都已有側妃了,正妃也是遲早的事兒,反到是你,側妃沒一個,連個通房侍婢也沒有。”
說起這個,汪潔玉就心塞,若非找了太醫查看,她都要懷疑自家兒子是不是那方面有問題。
“母妃,兒子這剛才從靈山回來不久,你便要讓兒子娶妻生子?兒子還沒玩夠呢!”
“你就知道玩,你可知,大皇子的側妃,已經懷有身孕了,三皇子雖說沒還沒有子嗣,可人家已有側妃。”
“那這是好事啊!改明兒,我去恭喜大皇兄。”五皇子面色淡然,絲毫看不出有什麼忌妒心思。
汪潔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她如此為他謀劃,這兒子到好?自己竟不上心?
“你可知,若非他母族弱,早被你父皇立為太子。”
“嫡長有序,大皇兄被立為太子,那也都是遲早的事,母妃何必擔憂?我們隻做自己,不好麼?”
許是受了昨夜江淮序那翻話的影響,加上外出遊曆,劉承禮的心境,到底與久處皇宮的人不同。
“你……你是不是想要氣死我才甘心?我給你謀劃至今,才有你如今的地位,被你父皇看得起,難道你以為你不去争,便能安然無恙?
自古無情帝王家,禮兒啊!母妃也是為了你好。”
汪潔玉苦口婆心,可劉承禮并不領情。
“若是以他人性命做為上位的墊腳石,踩着别人屍骨爬上高位,卻忘記如何做一個有道德,有底線的人,即便是爬到那高位,怕也是無福消受的。”
汪潔玉聞言,起得從椅子上站起身,大喝道:“放肆。”
“母妃,兒子想要靠的不是迫害人的手段得來的成果,而是靠心中的正義,靠的是他人的信服,靠的是德可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