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江淮序,正好起身,但因外頭太冷,他并不打算出去,隻讓清風又換了新碳火。
窩在軟榻上看書呢!
管家來報,說汪尚書領着汪二公子,來給世子爺賠罪了。
江淮序眸色一沉,輕斥:“他到是快速。”
然後吩咐管家,将人領進來,備茶好生招呼着。
可自己卻仍舊惬意地翻看着書籍,一點兒也沒有要出去的打算。
清風瞧着,也不敢吭聲。卻是知道,自家主子,這是故意晾着汪全父子呢!
一盞茶後,等在正廳的父子兩臉色逐漸難堪起來,但汪全仍舊鎮定自若,絲毫不慌亂。
一旁的汪得寶卻是怎麼也坐不住了,在椅子上扭來扭去的,除了冷得他受不了,還餓得很。
“爹,要不咱們回去吧!我看這江淮序就是故意的,他不想見我們。”
“混賬,你給我坐下。再敢多說一句,我要你好看。”
汪全一副恨不得堵了他的嘴,這狗孩子,到底知不知道,在人家地盤上,還敢大言不慚亂說話?
“可是……”
“閉嘴。”
汪得寶礙于他爹的威壓,不敢再造次,隻得乖乖坐着等人。
茶水都涼了,可也沒個下人丫鬟上前招呼。他們倆爺就這麼幹坐着。
江淮序看了半本書,似乎有些累了,這才将書合上。
問道:“少夫人還未回來?”
“可不是,昨兒下了馬車後,便去鋪子裡了,後來直接回了方姨娘那邊。”清風道。
江淮序點點頭,又問:“汪尚書父子還等着呢?”
“是,還在廳前等着呢!”
“唔!那就去見一見吧!”江淮序漫不經心地起身,清風負責給他穿戴。
又給他拿了厚厚的披風披上,這才扶着他去了前廳。
剛進前廳,就見汪得寶像是臀下生瘡似的,坐不住,瞧見他進門,便吓得立馬站起身來。
他抿唇,掩了眼底鋒芒,這才一臉歉意道:“實在是抱歉,我身子弱,受不得折騰,讓汪大人久等了。”
“江世子客氣了,是汪某沒下拜帖便上門叨擾,還請江世子多多包涵。”汪全到底是為官幾十載,那場面話說得是相當漂亮。
末了才說明來意,并且依照之前京兆府尹吳全成的判決,帶來了一千兩作為給世子夫人的賠償。
“犬子無意中冒犯了少夫人,老夫已經教訓過他了,還望江世子和少夫人原諒犬子之過。
以後,若江世子有什麼需要老夫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若老夫辦得到的,絕不推诿。”
要知道,能夠說出這句話,汪全那也是帶了十足誠意的。
江淮序又豈會不知這老狐狸的心思。
他笑道:“汪大人言重了,這件事情,令公子咒罵我是短命鬼,我自當他年少無知的玩笑話,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汪全聞言,不由松了一口氣,想說這江世子果然大氣,哪知江淮序突然話鋒一轉。
面露難色,道:“實不相瞞,昨兒個因我家内子受了委屈,這件事情又鬧得人盡皆知,是以内子心頭過不去。
還與我大吵了一架,到現在都未曾歸府。說到底,我家夫人才是受害者,若汪大人真心實意想要賠罪,還是要我家夫人原諒才是啊!”
汪全老臉一黑,知道江淮序這是踢皮球呢!但眼下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他忍着一肚子氣,問道:“那敢問世子夫人現如今在何處?”
“我也正在派人去找,想來會花點時間了,不若汪大人明日再來?”
“既是如此,那便不打擾江世子了,老夫告辭。”汪全維持着表面的平靜,轉身便開走。
汪得寶瞪着江淮序,滿眼恨意,冷哼一聲,也跟着父親身後,屁颠屁颠地走了。
“父親,您等等兒啊!”
許是跑得急,加上又受了傷,沒注意腳下,被不遠處的七雨扔了塊小石子給絆倒在地。
摔得他直叫喚,汪全恨鐵不成鋼,轉身擰着兒子便走。
江淮序眼眸一沉,厲聲喝斥:“七雨,一個時辰馬莊。”
七雨:“……”
他這是懲治壞人,主子太沒良心了,這也要罰?
“清風,去告訴她,想要怎麼做,随她,若出了事兒,有我兜着。”
清風微愣,感覺他家爺,是不是對少夫人上心了?
竟會說出這種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