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來,見過付太醫。”
蘇婉甯壓下心頭那絲,想要破口而出的問話。
客氣地問好,“多謝付太醫,為我家夫君看病。”
“少夫人客氣了,下官也是奉了皇上的令,前來給江世子看病的。”
言下之意,那是皇恩浩蕩。
可江淮序知道,皇上傳太醫給他看,背後卻是德親王爺的建議。
如此這般向他示好,這人情怕是别有用心。
江淮序眸子微眯,笑道:“看來付太醫很得皇上看重,想來榮登太醫院首,是指日可待啊!”
“江世子切莫取笑下官,下官能進太醫院任職,是承蒙王爺提攜,再說能為陛下分憂,是下官之福。”
“唔!如此說來,到是我失言了。”
“不敢不敢。”付明成很是客氣,禮數周到,叫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江淮序眸色漸深,不由對付明成多了幾分看法,如此懂得伏低做小,又說話滴水不漏之人,若非真心懷大意,那便是另有所圖。
“既然付太醫來了,不若順道替我家夫人瞧瞧,這幾日她忙着照顧我,甚是辛苦,這不,人給累病了。”
蘇婉甯一驚,眉色一冷,好個江淮序,怕是看出她的異常,故意試探她吧!
可惜,蘇婉甯不會輕易讓他得逞去。
“也不是什麼緊要的病,左右休息兩日便好,怎敢勞煩付太醫。”
“你是我夫人,若你累倒了,這府中上下,何人有你照顧我周全?”江淮序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付明成看着兩人,便道:“少夫人不必緊張,我正好在,便瞧瞧也無妨,以免江世子擔心。”
“既是如此,那便有勞付太醫了。”蘇婉甯也不扭捏,把手腕給付明成把脈。
江淮序遞了個眼色,丫鬟劍蘭很有眼色,立馬給蘇婉甯手腕處,蓋了一張手絹。
隔着手絹,付明成替她把脈。
片刻後,才道:“少夫人身體無大礙,就是有些失血過多症狀,需要好生修養兩日。稍後,我便開幾副養血安神的藥給少夫人服用。”
“說起來,我家夫人也略懂醫術,就是不知道,和付太醫的比起來,差多少。”江淮序淡淡一笑,又道:“今日難得付太醫登門,不若趁着這個機會,你們切磋讨論一番。”
“若有不足之處,夫人也是學習的好機會。”
“哦?少夫人懂醫理?”付明成滿眼驚訝,看向一旁的蘇婉甯,他對她有印象。
昨日見時,她便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盯着他看,他隻當她是給江淮序沖喜的,左右花瓶一個。
蘇婉甯砍了江淮序的心都有了,這個男人,竟然恩将仇報。
她将他從鬼門關拉出來,他竟然背後捅她刀子。
“少時,我娘因生我弟弟,落下病根,長年藥罐子,我便多少學了點醫理,但很淺薄,不敢與付太醫談切磋。”
“不過我對醫理頗感興趣,若付太醫肯割愛,我到想向付太醫,讨要兩本醫學典籍來學習。”
付明成看向她的眼神中,透着一絲不同尋常的異樣。
江淮序不動聲色,将他的異樣,盡收眼底。
“江少夫人客氣了,若是您早兩日開口,我自沒話說。
可昨夜我府中遭了賊,那賊人甚是可惡,竟一把火燒了我的書房,好些醫藥典籍被燒毀了。”
付明成一臉痛惜,蘇婉甯故作驚訝,問道:“竟有這事?那賊可抓到了?”
“那賊甚是狡猾,竟給他逃走了。”
“那還真是可惜了。”蘇婉甯的那聲可惜,拖着長尾音,初聽像是在惋惜。
可細聽,便是一語雙關。
“付太醫可要注意了,小心那賊不死心,又跑來偷。”江淮序好心提醒。
幾人又寒暄幾句,付明成便起身告辭了,說是日後有機會,再同江少夫人好好探讨醫道學問。
蘇婉甯見人走了,她便起身道:“若世子無事,我便先回了。”
“我還等着娘子給我調理身體呢!”
“剛才付太醫不是已經給你瞧過了?”蘇婉甯心中有氣,說話自然不太客氣。
江淮序也不惱,低笑一聲:“娘子生氣也這般好看,我果真是撿到寶貝了。”
他的意思是,她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