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蒂的全息投影發出尖銳的笑聲:“愚蠢的棋子!你們以為破壞克隆體就能改變命運?”
她笑聲忽然停下了,就像是打鳴的時候被人掐住脖子的雞。
朱蒂的身影突然分裂成無數數據流,滲入海底基地的每個角落,“烏丸老爺早已在你們身體裡種下時空錨,當記憶與基因徹底融合時……”
警報聲變成令人牙酸的高頻音波,海底基地的金屬結構開始扭曲變形。
琴酒捂住流血的肩膀,用染血的手指在地面畫出某種符号——那是黑衣組織禁止使用的時空坐标圖。
G-09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自己的掌心按在符号中心:“用我的能量……打開時空通道……”
工藤新一感覺後頸的紋路與所有克隆體的藍色光芒連成網絡,海底實驗室的牆壁上浮現出巨大的時間沙漏投影。
琴酒将□□塞進他手中,聲音沙啞得像是要撕裂喉嚨:“如果逃出去……找到1995年11月24日的監控錄像……”
爆/炸聲中,G-09的身體化作藍色粒子,強行撐開時空裂縫。
工藤新一被琴酒推進裂縫的瞬間,看到黑衣男人轉身面對蜂擁而至的組織成員,槍口噴出的火光照亮他決絕的側臉。
裂縫閉合前的最後畫面,是琴酒舉起刻着烏鴉紋章的引/爆/器,嘴角揚起與幼年時如出一轍的倔強笑容。
當工藤新一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救生艇上,懷中抱着昏迷的G-09。少年克隆體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後頸的藍色紋路消退成淡淡的疤痕。
遠處的海面恢複平靜,仿佛那場驚心動魄的海底決戰從未發生。
“琴酒……”工藤新一握緊拳頭,指縫間滲出藍色熒光。他突然注意到G-09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成握槍的姿勢,與琴酒射擊時的習慣動作分毫不差。
就在這時,救生艇的通訊器響起刺耳的蜂鳴,傳來赤井務武急促的聲音:“快離開這片海域!海底基地的自毀程序還有五分鐘啟動!”
工藤新一立即發動引擎,救生艇在浪濤中疾馳。
他們身後的海面開始沸騰,無數氣泡翻湧着沖向天空。G-09突然睜開眼睛,湛藍的瞳孔中閃過琴酒标志性的冷冽:“他啟動了備用計劃……在你身體裡種下了……”話未說完,劇烈的爆/炸掀起數十米高的巨浪,将救生艇抛向半空。
“啊!工藤,抓住!”
“别擔心我,你也……抓住!”
……
當海水再次平靜時,海面上漂浮着半塊燒焦的金屬闆,上面依稀可見“APTX-4869實驗日志”的字樣。
工藤新一劫後餘生的看着喘着粗氣的G-09,長舒一口氣,然後又不免馬上想到琴酒。
工藤新一在殘骸中找到琴酒遺落的懷表,打開表蓋,内側貼着張泛黃的照片——七歲的自己在遊樂園歡笑,角落裡有個戴着黑帽的身影,正用望遠鏡默默注視着他。
G-09虛弱地咳嗽着,指向天空:“看……那些星星的排列……”工藤新一擡頭,發現星座連成的圖案,竟與琴酒在海底基地畫出的時空坐标完全一緻。
少年克隆體的體溫正在迅速下降,他抓住工藤新一的手腕,将某個冰涼的物體塞進他掌心:“這個……能找到他……”
工藤新一看着自己的掌心,那是枚銀色戒指,内側刻着琴酒名字的縮寫。
工藤新一握緊戒指,感受到金屬表面殘留的體溫。
救生艇的導航系統突然發出警報,屏幕上的地圖顯示,他們正朝着某個被抹去的坐标前進——
那裡,正是二十年前“潘多拉”号科考船失蹤的海域。
海面下,琴酒的身影在數據流中若隐若現。他望着逃生的救生艇,手指輕撫過心口的疤痕。
烏丸蓮耶的全息投影出現在他身後,老怪物的笑聲混着機械電流聲:“真感人,琴酒。但你别忘了——”投影切換成工藤新一時空粒子紋路的特寫,“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完美的定時炸/彈。”
琴酒握緊引爆/器,烏鴉紋章在掌心留下深刻的印記。
海底基地的自毀程序進入最後十秒倒計時,他的灰眸倒映着不斷坍縮的時空裂縫,輕聲呢喃:
“那就讓我們看看,這顆銀色子/彈究竟能穿透多少層時間的枷鎖。”
當爆/炸的火光吞沒一切時,他後頸的藍色紋路與工藤新一的時空粒子産生最後一次共鳴,在虛空中畫出永不閉合的時間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