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刺鼻氣味再次湧入鼻腔,工藤新一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
病房内的白熾燈刺得他眼睛生疼,朦胧的視線中,工藤新一看到幾張熟悉的面孔焦急地圍在病床前。
"新一!"工藤有希子最先注意到兒子蘇醒,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
工藤有希子伸手輕輕撫摸着工藤新一蒼白的臉頰,眼眶瞬間濕潤,"你終于醒了,吓死媽媽了!"
工藤優作雖然表情依舊沉穩,但眼中掩飾不住的擔憂和欣喜還是洩露了他的真實情緒。
工藤優作握住兒子的手,輕聲說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聽到消息匆匆跑過來的毛利蘭此刻站在工藤新一的病床邊,雙手緊握,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她強忍着哽咽,努力露出一個微笑:"新一,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宮野志保和阿笠博士站在稍遠處,兩人臉上都帶着欣慰的笑容。
阿笠博士推了推眼鏡,聲音有些顫抖:"太好了,總算是醒過來了。"
工藤新一想要開口回應,卻發現喉嚨像被砂紙磨過一樣疼痛,發不出半點聲音。
工藤新一試着動了動身體,卻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強烈的虛弱感席卷全身,更讓他感到窒息的是,内心深處那股無法言說的痛苦。
他又一次失去了黑澤陣。
夢境中的一切還曆曆在目,黑澤陣溫柔的眼神、溫暖的懷抱,還有那句"我等這句話,等了很久了",都像是刻在了他的靈魂深處。而現在,那些美好的畫面都化作泡影,隻剩下現實中冰冷的病房和空蕩蕩的心。
工藤有希子見兒子嘴唇微動,卻發不出聲音,連忙說道:"别說話,你剛醒,身體還很虛弱。先好好休息,有什麼想說的等恢複了再說。"說着,她拿起一旁的水杯,小心翼翼地喂工藤新一喝了幾口水。
溫水滑過喉嚨,帶來些許暖意,卻無法驅散工藤新一心頭的寒意。
工藤新一望着天花闆,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靈魂還停留在那個虛幻的世界裡。
毛利蘭輕輕握住工藤新一的手,柔聲道:"新一,你睡了整整三天,大家都很擔心你。
阿笠博士和志保小姐想盡辦法才把你喚醒......"她的聲音漸漸哽咽,"以後别再這樣吓我們了好不好?"
工藤新一微微轉頭,看向毛利蘭。
他能感受到對方掌心的溫度,也明白她話語中的關切,可此刻的他,卻覺得這一切都那麼遙遠。他想擠出一個微笑,最終卻隻是輕輕眨了眨眼睛。
宮野志保走上前,目光冷靜地觀察着工藤新一的狀态:"身體機能正在慢慢恢複,不過還需要一段時間靜養。"
宮野志保說到這裡頓了頓,看向工藤新一的眼神多了幾分複雜,"你這次在意識世界裡停留太久,精神上的創傷可能比身體更嚴重。"
阿笠博士歎了口氣,擔憂地說:"是啊,新一,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别再胡思亂想了。"
工藤新一在心裡苦笑。他們哪裡知道,自己不是在胡思亂想,而是在承受着失去摯愛的錐心之痛。
夢境中的每一個細節都太過真實,真實到他甯願永遠沉睡其中,也不願面對現實。
接下來的幾天,工藤新一在病床上度過。身體的虛弱讓他無法行動,而内心的痛苦則讓他不願與人交流。
工藤優作和工藤有希子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毛利蘭也每天都來探望,帶來親手做的飯菜和鼓勵的話語。阿笠博士和宮野志保則時刻關注着他的身體狀況,想盡辦法幫助他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