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爆/炸沖擊波将工藤新一掀飛出去,他在碎石與塵土中翻滾,意識在黑暗與光明的邊緣搖搖欲墜。
最後一刻,工藤新一看到琴酒消散的數據流在空中劃出銀色弧線,與觀測者冰冷的宣言一同化作尖銳的蜂鳴,刺入耳膜。
最終,工藤新一眼前的世界逐漸模糊,最終陷入一片漆黑。
當工藤新一再次睜開眼睛時,溫暖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臉上,空氣中飄着烤面包的香氣。
工藤新一猛地坐起身,卻發現自己正躺在兒時卧室的床上,身上穿着印着足球圖案的睡衣。
床頭的鬧鐘顯示着2002年7月15日——那是他九歲生日的前一天。
“新一,該吃早餐了!”樓下傳來母親工藤有希子歡快的聲音。工藤新一呆坐在床邊,摸了摸自己圓潤的臉頰,又看了看肉乎乎的小手,難以置信地掐了一下自己。
疼痛感清晰傳來,可周圍的一切都真實得可怕:書桌上擺着未完成的恐龍模型,牆上貼着福爾摩斯的海報,連枕頭下還壓着那本翻舊了的《福爾摩斯探案集》。
下樓時,他看到父親工藤優作正坐在餐桌前看報紙,銀色邊框眼鏡下是一如既往沉穩的神情。
有希子穿着粉色圍裙,端着煎蛋從廚房走出來,眼角還帶着笑紋:“新一是小懶蟲,再不起床,你爸爸就要把最後一塊培根吃掉啦!”
工藤新一喉嚨發緊,眼眶突然有些發熱。這些早已被時空冒險磨得模糊的日常,此刻卻如此清晰地呈現在眼前。
工藤新一機械地在餐桌前坐下,看着有希子将煎蛋擺在他面前,聽着優作念叨最近連載小說的靈感瓶頸,仿佛回到了那個沒有APTX - 4869、沒有時空危機的單純歲月。
“對了,優作,我們今年暑假帶新一去哪裡玩呀?”有希子用叉子戳着煎蛋,“夏威夷已經去過好幾次了,要不這次去歐洲?聽說巴黎的時裝周快開始了......”
優作放下報紙,推了推眼鏡:“還是去個安靜點的地方吧,新一不是一直想去看恐龍化石嗎?美國猶他州的恐龍國家公園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們的對話在工藤新一耳邊變得遙遠。他低頭盯着盤子裡的煎蛋,蛋黃被戳破的瞬間,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琴酒消散的身影、鏡像人瘋狂的笑聲、觀測者那令人不寒而栗的虛影......這些畫面與眼前溫馨的場景不斷交織,讓他懷疑自己是否陷入了某個精心設計的夢境。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起。有希子起身去開門,工藤新一聽到門外傳來陌生男人焦急的聲音:“有希子小姐,我是宮野厚司,我必須立刻見優作先生!出大事了......”
工藤新一的心髒猛地一跳。
宮野厚司——宮野志保的父親,那個神秘的科學家,據他所知應該在幾年前就“意外身亡”了。
他擡頭看向父親,發現優作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放下刀叉起身朝門口走去。
“厚司?到底怎麼了?”優作的聲音帶着少見的嚴肅。
宮野厚司沖進客廳,黑色風衣上沾着雨水,頭發淩亂,鏡片後的眼睛布滿血絲。
工藤新一這才注意到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雨滴敲打玻璃的聲音愈發急促。
“優作,我需要你的幫助。”宮野厚司抓住優作的手臂,“組織已經開始懷疑我了,他們發現了我在進行的秘密實驗......”
“先冷靜點,我們去書房談。”優作看了一眼呆在原地的工藤新一,不着痕迹地朝有希子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