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笠博士推開實驗室角落的暗門,潮濕的黴味混着刺鼻的機油氣息撲面而來。
工藤新一被嗆的咳嗽了幾聲,然後,他開始觀察四周的情況——
阿笠博士卻沒有給工藤新一足夠的觀察時間,他看到博士拿着手電朝樓下有去。
等等!
這裡是一樓,那麼……是地下室!!!
工藤新一來不及思索,眼看着阿笠博士的身影即将消失,工藤新一立即跟上去。
螺旋樓梯在綠色應急燈下蜿蜒向下,工藤新一感覺每走一步,牆壁上的金屬鉚釘都在震動,發出蜂鳴般的嗡響。
地下室的穹頂垂落着交錯的全息投影線路,淡紫色數據流如同發光的藤蔓纏繞在梁柱之間。中央的時間機器占據了整個空間,銀灰色的合金外殼布滿菱形散熱口,每當機器運轉,那些縫隙便會滲出幽藍的冷焰。
十二根水晶棱柱以等邊三角形陣列矗立,表面流轉着星雲般的光紋,在穹頂彙聚成旋轉的銀河投影。
"這是逆向熵變裝置。"阿笠博士的聲音在金屬空間裡回蕩,他枯瘦的手指撫過機器表面細密的電路,"看這些液态金屬管——"
阿笠博士輕觸某處,牆壁突然分裂出流動的銀色液體,在空中凝結成透明的操作面闆,”它們能實時重組分子結構,将使用者的意識轉化為量子态注入時間洪流。"
機器底部傳來齒輪咬合的轟鳴,蟄伏的能量順着地面的紋路蔓延。
工藤新一注意到那些刻在合金上的古老符号,在能量波動時會泛起猩紅的光,像是某種未知文明的警示圖騰。
水晶棱柱頂端升起懸浮的金屬環,内側密密麻麻排列着數以萬計的微型透鏡,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光譜。
"莫比烏斯計劃想要扭曲所有時間線。讓時間形成閉環,從而實現為時間按下暫停鍵,從而得到所謂的永恒。"
此刻,阿笠博士按下啟動鍵,整台機器發出類似遠古巨獸蘇醒的低鳴,"但這台機器能制造時間錨點,将曆史重新拉回正軌...前提是有人細胞的頻率可以和機器的震動相吻合,并且能承受穿越時意識被撕裂的劇痛。"
他轉身時,全息投影在阿笠博士臉上投下交錯的藍光,讓那張熟悉的面容顯得格外陌生。
阿笠博士擡手抹去額角的汗珠,全息投影的藍光在他鏡片上折射出細碎的光斑。
地下室的溫度正在随着機器運轉急劇下降,工藤新一看見博士呼出的白霧在空中凝成細小的冰晶。
"莫比烏斯計劃的核心,是讓時間成為永遠循環的閉環。"阿笠博士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他走到十二根水晶棱柱前,指尖劃過流轉的星雲光紋,"想象一下,所有時間線都被折疊成無限重複的圓環,人類永遠被困在某個既定時刻,看似永恒,實則是最殘酷的牢籠。"
工藤新一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那些猩紅的古老符号在他視網膜上投下殘影。他注意到機器表面的液态金屬管開始劇烈震顫,滲出的幽藍冷焰将阿笠博士的影子拉得很長,在牆壁上扭曲成陌生的形狀。
"宮野志保的父親...宮野厚司,是我大學時代最親密的夥伴。"阿笠博士的聲音突然哽咽,他按下牆上的某個按鈕,全息投影切換成泛黃的老照片——兩個年輕人站在實驗室前,其中一人抱着巨大的齒輪,另一人舉着試管開懷大笑。
"我們曾共同研究時間錨點課題,我主攻機器構造,他專注生物适應性。"
工藤新一湊近細看,照片裡穿白大褂的年輕人眉眼間确實有幾分宮野志保的影子。阿笠博士繼續說道:"時間機器需要使用者的身體承受前所未有的量子震蕩,而厚司研發的藥物能暫時改變細胞運動頻率,讓人體與機器共振。我們以為這是造福人類的突破……”
地下室突然劇烈震動,中央的時間機器發出刺耳的警報。
阿笠博士快速敲擊操作面闆,銀色液體在空中凝成複雜的公式,"Z先生,那個黑衣組織的神秘首領,不知從哪得知了我們的研究。他想要掌控時間,把莫比烏斯計劃變成統治世界的工具。"
工藤新一想起黑衣組織的種種惡行,胃部一陣抽搐。阿笠博士調出監控畫面,畫面裡戴着兜帽的男人站在雨中,猩紅的瞳孔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當他們帶着/槍/闖進實驗室時,厚司把所有資料塞進我懷裡,說'阿笠,帶着這些逃出去,繼續我們的研究'。他獨自承擔了所有罪名,從此宮野一家都被嚴密監控。"
全息投影切換成宮野夫婦最後的影像:宮野厚司抱着年幼的宮野明美,宮野艾蓮娜溫柔地撫摸女兒的頭發,背景是實驗室熊熊燃燒的火焰。
"他們用生命保護了我,而我...我隻能躲在角落裡,用了二十年時間重新制造這台機器。"阿笠博士的聲音充滿痛苦,他重重捶打操作台,金屬表面凹陷出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