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一樣,受了點傷,如今正在昭陽君那裡修養。”雲峥如實告知。
“在大師伯那裡?”如意驚訝的很,“那他肯定傷的不輕吧,不然怎麼不回自己家修養啊。”她皺緊眉頭,很快提出了質疑。
“不行,我要去看看。”左思右想沒個結果,她轉身就要走。
“如意!”豈料雲峥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你這是幹什麼?”如意回頭,有些不滿的看了他一眼。
“天涯這次受傷,情況有點複雜,而且現在他恐怕也不太方便見你,所以還是先不要去探望了吧。”雲峥讪讪的松了手,但仍是斟酌着開口勸她。
“情況複雜?不太方便?那你倒是說說看,怎麼個複雜法?又怎麼個不方便見我?”如意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連連追問道。
“他,他……”,雲峥有些語塞,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實話。
“你快說啊,他怎麼了?”如意抓住他的胳膊,使勁兒搖晃了兩下。
她是如此專注的打聽天涯的消息,甚至都沒注意到自己掐住的是雲峥受傷的地方。
他剛剛凝固的傷口因為這壓迫,再次滲出了血迹,隻是因為衣服材質特殊,才沒能顯現出來,但這疼痛,可是實打實的。
看着她滿心滿眼都是天涯,而絲毫沒有自己的模樣,雲峥甚至說不出是自己身上更疼,還是心裡更疼。
“你這麼擔心他,可他現在卻隻惦記着别的姑娘的安危,就連内丹都給了人家,這樣,你還要去看他嗎?”
壓抑許久的嫉妒情緒就如同海草一般瘋狂的纏住了雲峥的理智,以至于他竟然不受控制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信息量太大,如意當下竟沒反應過來。
但等她回神後,脫口而出就是否定和質疑。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内丹精元何其重要,天涯怎麼可能随随便便贈予旁人?”
……
她不信,一點也不信。
“是啊,他不可能随便把内丹給人,那麼,他和那姑娘又是什麼關系呢?”雲峥不答反問道。
“你剛才不是問,他為何不回純陽宮,而是待在了昭陽君那裡嗎?”
“就是因為他失了内丹,情況不好,而他所救的那個姑娘,如今也正在清靜峰。”
“所以他不能離開,也不願離開!”
他在說出事實的同時,還夾雜了自己的主觀情緒,以至于使得整件事對如意的刺激成倍上升。
“你胡說!”
她從來都認為自己才是天涯身邊最重要的姑娘,哪裡受得了對方可能把别人看的比她還重要?
更别提,雲峥的話裡分明就是在暗示,天涯喜歡那人,這更讓她難以接受。
“我胡說?當初他渡内丹給那姑娘時,我可是親眼看到的,如何是胡說?”
而她這個樣子,也讓雲峥心中越發酸澀,嫉妒之火熊熊燃燒,令他再一次吐露了一個細節。
而這,無疑加深了事情的可信性,也讓如意破大防了!
“你亂講!我現在就去找他!”惱羞成怒之下,她猛的推了他一把,并轉身就要走,可卻突然聽到了一聲痛呼。
“啊!”
如意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卻見雲峥正癱坐在地上,臉色非常難看不說,唇角也流出了鮮血。
“我,我沒使勁兒啊,你想訛我?”如意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他的慘狀,在疑惑過後,立刻就是質詢。
“我……”,雲峥捂着心口,想解釋什麼,可才起了個頭,便覺頭暈目眩,體力不支,徹底暈倒在地。
“喂,你别暈啊,我剛才都沒運功,你是不是裝……”
都這個地步了,如意還覺得自己沒錯呢,她走上前去輕輕踢了踢他的身子,當然,肯定是毫無反應的。
而更倒黴的是,也就是這個時候,吳明軒和梅素雪正好趕到了這裡,才一進門,就看見自家女兒正伸腳去踢雲峥,而後者,顯然是昏迷了。
“如意!你在幹什麼?你打傷雲峥了嗎?”
繞是梅素雪平日裡慣女兒慣的沒邊,都覺得這次她做的太過分了,當即就呵斥一聲。
“什麼啊,跟我沒關系,是他自己不知怎麼的,就突然暈過去了,我還以為他訛我呢?”如意覺得委屈極了。
“你……”,梅素雪看女兒這樣子,還想說兩句,吳明軒卻打斷了她。
“先别說這些了,還是救人要緊。”說着,他便上前把雲峥扶了起來,并帶他進了内室,這是打算要給他療傷了。
“你跟我出來,好好說說怎麼回事。”梅素雪沒有跟進去,而是給了女兒一個眼神。
“娘親,真的不關我的事,你要相信我!”
“都是他不好,非說什麼天涯把内丹給了别的姑娘,還抓着我的手,不讓我去探望。”
“我一時急了才甩開他的,誰知道他會突然暈倒啊。”如意覺得冤枉死了。
“你都知道了?”梅素雪卻眼神複雜的看着女兒。
“知道什麼?”如意下意識的反問,但馬上她就反應過來了。
“娘親,你……你該不會說,天涯把内丹給别人的事,是真的吧。”她不可置信的求證道。
“……”,梅素雪沒說話,隻緩緩點了點頭。
而她的這個動作,就好像晴天霹靂,直接把如意劈個了狠的,令其頭暈目眩,不知天地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