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到底有沒有去見楊玉衡?”
“有。”
隻一個字的回答,就足以擊碎他們剛才所有的溫存和柔情。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彼時,淩霄已經再次回到了清靜峰,凝華殿的書房中,他和楊玉衡在交換情報。
“大師兄,據我的觀察,這事兒說不定是真的,而且我懷疑,你收到的那封信,就是小師妹送過來的。”淩霄如實跟他說了自己去醉心谷的全過程,并提出了合理猜測。
“不可能!”然而楊玉衡卻斬釘截鐵的否定了。
“如果真是她送來的,那就代表她是知情的,以小師妹的脾氣,她絕無可能受此侮辱!”他搖了搖頭。
“也許正因如此,所以她才覺得難以啟齒,隻能以這種方式求你為她做主也說不定啊。”但淩霄卻提出了另一種可能。
“至于小師妹的脾氣,大師兄,你已經一千年不見小師妹了,又怎知如今的她,還是當年的她呢?”他意有所指道。
“……”,楊玉衡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但僅從表面意思就足以讓其沉默。
“還有,我已經查過這次征召新人的名單了,并沒有一個叫林順心的女子,當然,這也不排除對方用了化名的可能。”淩霄又告訴了他一個新的消息。
“也就是說,現在我們隻有選擇和吳明軒當面對質,才有可能得到真相。”
“亦或者,我們還可以選擇直接詢問小師妹,畢竟,她很有可能是知情人。”他總結一下後,提出了兩條解決方案。
“不行,都不行。”楊玉衡思慮再三後,還是搖了搖頭。
“眼下我們并沒有證據,甚至連線索都少的可憐,一旦選擇和吳明軒對質,而對方又矢口否認的話,那我們就會陷入被動。”
”至于去詢問小師妹,萬一她是真的不知情,我們卻告訴了她,那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都會對她造成極大的傷害。”
“而這,是我絕對不允許的!”楊玉衡的态度很堅決,或者說,他想保護梅素雪的心很堅決。
“大師兄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在乎小師妹啊。”淩霄聽了這話不由得感歎了一句。
“這是自然的,因為在我看來,我,你,小師妹,我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楊玉衡不止這麼說,他心裡也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聽到這兒,淩霄唇角是止不住的笑意,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可見他對這句話十分受用,而如果去掉小師妹,大師兄隻在乎自己的話,那他就更高興了。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我是說,在保護小師妹的同時,查出真相?”但嘴上他還是一副關心梅素雪的樣子,并積極詢問後續。
“既然我們找不到對方,那就讓對方來找我們好了。”楊玉衡右手一翻,冰藍色的流光閃過,那封匿名信就出現了。
“大師兄,難道你想?”淩霄不知想到了什麼。
“我要你放出風去,就說我要在這一屆的新人中擇最佳者為徒。”楊玉衡晃了晃手上的信。
“這一手可以啊,大師兄,”淩霄聽到這兒,顯然明白他這是要釣魚執法了。
“人家的算盤珠子都快崩到臉上了,再不采取點措施,難不成真要我當這個冤大頭嗎?”
楊玉衡冷哼一聲,可見對于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非常不滿的。
“當然不是了,我大師兄怎麼能當冤大頭呢?”淩霄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不以為然。
因為他覺得楊玉衡已經當了很多年的冤大頭了,而罪魁禍首,就是梅素雪。
要是沒她,楊玉衡也不用封心鎖愛一千年,直到現在還要為她收拾爛攤子了。
而眼下,或許正是一個讓其掙脫名為‘梅素雪’的枷鎖,徹底自由的好機會。
“大師兄,這引蛇出洞的主意好是好,但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會産生的問題?”淩霄思及此處,定了定神後,開口了。
“什麼問題?”在楊玉衡看來,隻要找到正主,弄清楚真相,再快刀斬亂麻的把事情處理了,生活就會回到正軌,他絲毫不覺得到時候會出現什麼意外。
“就是這個林順心,萬一是不知情的,或者說,她隻是被居心叵測的家夥抛出來的棋子,那麼,我們該怎麼處置她呢?”淩霄提出了一個假設。
“這……”,楊玉衡愣住了。
淩霄提出的假設也不是沒可能,屆時他又該怎麼辦呢?
他的感性告訴自己,不管内情如何,他都該站在小師妹一邊,捍衛她的尊嚴,保護她的安全,用盡一切手段隔絕所有對她不利的人或事。
可他的理性又在提醒他,如果真的出現了淩霄說的那種情況,那麼林順心就是無辜的。
私生女的身份也不是這女孩自願的,而應該歸咎于她那不負責任的父母。
“大師兄,我知道你很為難,那麼,為了不讓你為難,也不讓我們将來陷入僵局,我提議,把即将放出去的消息簡單修改一下。”淩霄看他遲疑,于是主動開口道。
“怎麼修改?”楊玉衡問他。
“這樣修改……”,說着,淩霄就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而楊玉衡在猶豫之後,還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