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盯着,忍不住似的,又湊近了一些,這回近到呼吸交融了。
鐘秦淮挑了一下眉:
“不是柳總剛才說的嗎?下次親的時候要提前打招呼。”
說完,他聲音又微微喘了一些,帶着某種壓抑的渴求和難耐:
“招呼打完了,可以繼續了嗎?”
柳相宜:“!”
他當然想盡早把陰氣吸夠,但不是在這種心慌慌又古怪的氛圍裡。
柳相宜斷然拒絕:
“鐘總,今天的較量已經結束了。”
鐘秦淮那雙眼睛仍舊直勾勾地盯着柳相宜那雙沾血的、紅豔的唇。
“可我還想繼續。”
他說話的語氣漫不經心,但那雙眸子裡透露出來的執拗實在令人心驚。
像是一頭原本懵懂的怪獸,突然開葷了,第一次品嘗到了鮮血的滋味,開始一發不可收拾了,如果再次嘗不到,就會把獵物一口咬死似的。
雖然柳相宜很不想承認,但那雙眼睛裡邊的欲太明顯了,壓根就毫不掩飾,柳相宜暗暗倒吸一口氣。
事到如今,隻能怪自己自作自受,非得和這小子以較量的名頭來吸陰氣。
現在好了,這位一向高冷,還一度被他的追求者們私底下猜測是不是陽痿的鐘總,現在嘗到了情欲的滋味,開始食髓知味了。
柳相宜能怎麼辦呢?
他現在被困在車子裡。
打又打不過。
隻能對這隻鬼咬牙切齒地微笑道:
“要是您老人家較量到滿意了,是不是就可以放我出去了?”
鐘秦淮嘴角彎起,似是在笑,臉上一副滿意的、讓人恨得牙癢癢的笑意。
仿佛笃定了柳相宜沒辦法,隻能妥協似的。柳相宜心頭火氣,撲過去,狠狠咬在了鐘秦淮的唇上。
被咬了,鐘秦淮眉毛也沒皺一下,反而臉上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愉悅感。
是雙唇終于又貼在一起的滿足。
他熟練地鑽進去,吮吸住了柳相宜的舌尖,舌尖交纏在一起,顫栗感也源源不斷地滋生出來,是鐘秦淮無法抗拒的、令他心神蕩漾的快感。
念書的時候他曾經見過一對小情侶在學校小樹林裡偷吻,那時候他瞥了一眼就目不斜視地路過了。
唾液交換嗎?好髒。
也曾被大膽的追求者主動獻吻,他更是避之不及,擡腳就把人踹飛了。
為什麼現在卻一親再親?
隻覺得不夠。
還想要更多。
吻得柳相宜從副駕駛位置上,近乎逃一般,輾轉逃到了車後座,然而後脖頸仍被一隻修長用力的大手牢牢扣住。
無處可逃了,隻能仰靠在車後座,被迫接受那個漫長的、冰涼的深吻。
那雙柳葉眼,眼尾都被吻紅了。
吻到鐘秦淮深深地歎息。
為什麼之前他會覺得髒呢?
原來吻是甜的。
甜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