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舊是手臂撐在車窗玻璃上,将柳相宜困在車窗、座椅和他身體的三角,像是一個無法逃脫的牢籠。
柳相宜眸子微沉,正要發作,就聽見鐘秦淮涼涼道:
“怎麼,柳總不敢嗎?”
柳相宜:“!”
從小到大養成的勝負欲又瞬間被點燃,但很快,柳相宜又冷靜下來了,他直覺到這小子今晚不對勁,跟着了魔似的。
他沒有急着像往常那樣開始較量,而是反問道:
“鐘總不覺得這樣很不禮貌嗎?”
鐘秦淮幽幽道:“柳總是忘了自己昨晚說過的話嗎?昨晚那場較量我們還沒分出勝負來。”
柳相宜:“!”
腦子裡迅速閃過昨晚漆黑的書房裡,那場混亂的較量。
鐘秦淮又繼續悠悠道:
“怎麼,柳總還沒休息夠嗎?還是,柳總怕了,不敢再繼續比了?”
柳相宜:“……”
“要是柳總不敢繼續的話,那在膽量這件事上,我們是不是可以分出勝負來了?”
很好!
這小子是懂得怎麼惹他生氣的。
剛才那股微妙的、古怪的氛圍消失不見了,現在又回到了柳相宜熟悉的互怼的氣氛中。
“鐘總,話不要說太早,小心被打臉!”
柳相宜哼笑一聲。
兩人視線交彙,如同較量即将開始的信号。
這回的較量,是鐘秦淮更主動地低下頭來了,兩人的唇剛貼在一起,他就迫不及待地鑽了進去。
像是經過昨晚書房的那場較量,嘗到了甜頭,食髓知味似的,不再滿足于雙唇貼着,而是迅速鑽進去,卷住柳相宜的舌尖,一點點吮吸了起來。
動作也沒有之前那麼毫無章法和生疏了,顯得熟練了不少。
柳相宜:“!”
他下意識想推拒,但感受到了鐘秦淮唇縫裡絲絲縷縷飄出來的陰氣,他又猶豫了。
既能赢他。
還能吸他陰氣。
反正他不虧。
柳相宜惡狠狠地吮了回去。
濕熱、滑膩的兩條舌尖頓時又互相較勁似的,一個比一個纏得緊,一個比一個吃得深。
但不可否認,這種較量的遊戲依然能産生快感,并且因為兩人誰也不肯示弱,親得越來越深,越來越用力,腎上腺飙升,源源不斷的快感讓人頭皮發麻。
“咚”地一聲,柳相宜又被重新按在了車窗玻璃上,微微仰着頭與鐘秦淮接吻。
與其說是接吻,不如說是較量。
兩人的吻一點也不溫柔,也不含情脈脈,而是暴烈的、惡狠狠的、像是荒原上燃起的一把火,燃得一點也不克制,而在放肆地、野蠻地燃燒。
江畔沒有路燈,車子裡沒有開燈,黑漆漆的車子裡,黏哒哒的濕吻聲、纏吮舌尖發出來的濕漉漉的聲響、以及紊亂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在狹小的車子裡回蕩。
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柳相宜試圖推開他,反而被鐘秦淮攥住了手,桎梏在了車窗玻璃上。
車窗外的煙花還在不斷燃起,又咻咻咻地落下來,投射進車子裡,車窗玻璃上撐着的一隻手,修長蒼白。
五指伸進柳相宜那隻的指縫裡,随後緊握住,十指瞬間纏綿地交握在一起,柳相宜的那隻手就這樣,被緊緊按在了車窗玻璃上,更是無法動彈了。
随着親吻的深入,柳相宜那隻手每每想要掙脫出來,都被鐘秦淮的那隻手牢牢制住,讓他無法掙脫。
兩隻手也在較量似的,同樣都是冷白皮的手背上,幽青的血管都若隐若現地浮現出來了,直到最後被鐘秦淮用力攥住緊扣在車窗玻璃上。
夜空中的煙花還在繼續綻放,咻咻咻地升上天,又砰砰砰地綻放,緊接着又嘩啦啦地流星雨一般落下來。
墜落進江裡的時候,光亮一閃而過,斜射進車子裡,然而兩人都無暇欣賞,仍在瘋狂地較量着。
直到吻得近乎窒息,柳相宜這才試圖撤出來,但仍舊被鐘秦淮纏卷着不肯放。
柳相宜咬上了鐘秦淮的唇,咬出血了,一絲鮮血味兒在兩人唇舌間彌漫,鐘秦淮微微蹙眉的瞬間,柳相宜猛地推開了他,深深地喘着。
鐘秦淮也是,仍舊撐在車窗玻璃上,和他靠得很近,鼻尖能蹭到鼻尖的那種,也在沉沉地呼吸着。
把鐘秦淮唇上咬出血,柳相宜還不解氣,他拍拍鐘秦淮的臉,眸子微眯,帶着一絲警告:
“鐘總,以後親之前打聲招呼能做到吧?”
鐘秦淮沒說話,那雙黑漆漆的眸子盯着柳相宜近在咫尺的唇。
水潤潤的,泛着光澤,經過剛才的一番親吻,已經被啃咬親吮得紅透了,像一顆熟爛的果子,散發着糜爛馥郁的香氣。
唇珠上還沾着一絲他的血。
鐘秦淮呼吸驟然一亂。
更想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