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宜狐疑地打量他:
“鐘總不覺得以咱倆的關系,搞這種較量有點太超過了嗎?”
柳相宜背對着陽台,沒留意說話的當兒,小烏鴉遙遙飛過來了。
悄無聲息地落在書房外的陽台上,金色豎瞳正疑惑地望過來。
鐘秦淮瞥了小烏鴉一眼,又若無其事地把視線轉過來,重新落在柳相宜的臉上,接着雲淡風輕地回道:
“隻是較量而已,柳總很在意?”
柳相宜:“……”
聽鐘秦淮的意思,他完全沒把剛才發生的當作接吻,也絲毫沒有暧昧的意思,就是純屬一場較量。
就跟小時候跟他比誰操場跑得快,誰分數高一樣。
雖然這聽起來很離譜,但放在鐘秦淮身上,還是從小到大,無論什麼事都要跟他比,為了赢甚至能飙出懸崖的鐘秦淮身上,柳相宜又覺得合理了起來。
巧的是,他也是這樣想的。
隻是沒想到這小子為了赢,竟然連他這個死對頭都能親得下去。
既然這麼沒有節操……
他垂眸看了一眼脖子上戴着的那塊玉,通體黃色中竟然泛起了一點白……
是因為剛才那場較量麼?
于是柳相宜微笑回答:
“誰說我要認輸了?隻是中場休息而已,下次繼續。”
鐘秦淮聞言,沒有說話,隻是嘴角微彎,似是在笑。
他要是像往常一樣怼回來也就算了,現在笑得這麼古怪,反而讓柳相宜生出一股微妙的不安感。
感覺氣氛都不對了。
再待下去,更不自在。
柳相宜轉身就走。
他剛一離開,小烏鴉就飛了進來,落在鐘秦淮肩上。
它聽得一頭霧水,但不妨礙它視力極好,方才在庭院的榕樹上,就看到這兩人在黑漆漆的書房裡親了!
還親了很久!
親到它掏出小本本,認真鑽研這符不符合外婆說的第二條。得出結論之後,便趕忙飛過來了。
“阿淮,你親、親了!”
小烏鴉踩了踩鐘秦淮的肩:
“你外婆嗦不能談、談戀愛的!”
鐘秦淮眉間掠過一絲遲疑:
“親了就是談戀愛了嗎?”
他懶散地斜倚在書桌前,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着,那雙黑漆漆的眸子裡若有所思,随即悠悠開腔道:
“情侶之間親了才算……”
想到剛才書房裡發生的,他的嘴角不自知地漾起一絲弧度:
“我跟這位柳總……較量而已。”
小烏鴉:“?”
它歪了歪頭,一瞬間腦子裡閃過很多兩人較量的畫面。
太多了!
阿淮什麼都要跟他比。
小時候連那個人類摔跤把額頭磕出淤青了也要比。
但阿淮因為鬼胎的緣故,自小就有自愈能力,怎麼摔也摔不出淤青,就偷摸摸地用鬼氣把那個人類的淤青給治愈了。
阿淮說這樣他就不算輸了。
那麼問題來了……
小烏鴉憂心忡忡地問:
“阿淮都沒跟人親、親過,如果這次較量是比這個的話,那阿淮赢、赢了麼?”
鐘秦淮:“……”
小烏鴉問完,許久沒等來他的回複,它疑惑地歪頭一看:
咦?
阿淮的眼睛和嘴角都在笑哦。
看起來心情超級好!
那肯定是赢了!
從來沒見阿淮這麼開心過,小烏鴉覺得新奇,歪着腦袋還在瞧。
忽然“吧嗒”一聲,鐘秦淮把客房的燈關了,黑暗中,小烏鴉再也瞧不到他的表情了。
隻能聽見他漫不經心的笑意,伴随着離開書房的腳步聲一同響起:
“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