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南家的權勢,真想撤下新聞雖要費些周折,卻絕非難事。
事情發生了這麼長時間,新聞還挂着,而且還不主動上宋家商量對策,擺明就是沒放在心上,更沒把宋家放在眼裡。
現在這幅惺惺作态,不過是演戲給他們看的罷了。
南易故作試探性的說道:“事到如今,我倒是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就是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
宋冠清盡管知道他放不出什麼好屁來,卻還是問了一句:“是什麼?”
“換人。”南易餘光掃過靜立一旁的南雲晃,“雲晃與小燦同齡,同齡人之間怎麼說也都是有更多的共同語言。再說,他們兩個橫豎都是我兒子,與雲旗訂婚或是與雲晃,在本質上并沒有差别。”
他端起茶盞輕啜一口,氤氲水汽模糊了算計的眼神:“到時候對外宣稱媒體弄錯了對象,雲旗逃婚的謠言可以不攻自破不說,至多議論雲旗行事張揚,卻能保住兩家的臉面,不至于繼續成為聯邦茶餘飯後的笑柄,畢竟我們當時對外宣布,隻說了是南宋兩家聯姻,并沒有說明是哪一個孩子。”
南易說着,還往宋燦那邊看了一眼:“小燦也不至于繼續遭人非議。”
宋冠清怒氣橫生,且不論這南雲晃究竟是南雲旗同父同母的親弟弟,還是那個流落在外剛被尋回的私生子。
單看他在南家毫無存在感的處境,就絕不可能是家族重點栽培的對象。
聯姻對象是南雲旗,雖說那小子名聲不好,但卻是實打實的南家繼承人。
如今突然換人,南家打的什麼算盤,不言而喻。
擺明了是舍不得宋家這口肉,又不想搭上南雲旗這個以後會掌權的兒子。
宋家現在是沒落了,但還有個宋燦在。
宋燦軍職不小,雖說受omega身份,使得他晉升之路受到限制,但一個能爬到少将軍銜的omega,對他們而言就不是毫無價值。
宋冠清剛想找個理由,開口推诿兩句,宋燦卻搶先一步開口:“我要是不願意呢?”
會客廳内霎時間安靜下來,就連沉默聽着,任由别人決定自己未來的南雲晃也擡起頭來看了宋燦一眼。
此話一出,可以說是半點都沒有給南易面子。
“相比起換人,我倒是有一個更好的辦法。”宋燦說道,“反正都是要借助媒體的手,倒不如直接取消聯姻。”
“這怕是不妥。”
“不行!”
南易與宋冠清異口同聲。方才還劍拔弩張的兩人,眼下倒是“一緻對外”起來。
“婚約是我們兩家一起召開發布會公布的,這個辦法跟打兩家的臉沒有什麼區别。”宋冠清說道。
正當氣氛焦灼之際,家裡的傭人突然神色有些慌張的走了進來,湊到管家耳邊低語幾句。
管家臉色一變,立刻快步走向南易。
“快請!”南易聽聞情況後,立即說道,神情都嚴肅了幾分。
宋燦微微挑了挑眉,能讓南易變了臉色的人,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
可沒一會兒的功夫,管家就領着一身軍裝的褚鏡樾走了進來。
看到是褚鏡樾過來,宋燦也有些詫異。
褚鏡樾目光在他身上短暫停頓後,就被南易“牽”走。
“褚上将今天怎麼有時間突然過來,”南易對待褚鏡樾的态度,明顯要熱情許多。
“褚鏡樾态度不冷不熱,回道:“聽說宋燦在這兒,順路來看看。”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打擾了。”
此話一出,南易表情有些微妙,往宋燦那邊看了一眼。
卻發現宋冠清都已經站起來了,宋燦那小子卻還穩穩當當在位置上坐着,半點沒有要起身的意思,褚鏡樾更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架勢,半點不像是宋燦說的那般,褚鏡樾架子大,規矩多。
宋燦确實有些意外,沒想到這人真是沖着自己來的。
他回過神,卻依舊沒起身,隻是慢悠悠地側過身子,仰頭看向褚鏡樾,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尾微挑,那雙桃花眼亮晶晶的,語氣卻多少帶了幾分輕佻:“老闆,我們2個小時前不是剛分開,就這麼舍不得我?”
褚鏡樾顯然早已習慣他這副故作暧昧的腔調,而且又是故意用自己剛才的話來當理由,他面色不變,甚至淡定地“嗯”了一聲。
宋燦當即笑出聲來,兩人剛認識時,褚鏡樾面對自己故作暧昧的說辭,都是锲而不舍的糾正。
到後來時間長了發現,糾正了宋燦也不會聽,依舊我行我素,褚鏡樾也漸漸就放棄了。
并且接受良好,甚至偶爾還會搭上兩句話。
兩人這種旁人看來近乎調情的相處模式,當事人習以為常,可落在宋冠清和南易眼裡,卻無異于平地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