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川光打開水龍頭,終于知道為什麼她手那麼涼了:“你應該用熱水。”
他歎了口氣,指着浴室裡的小闆凳:“你坐在這裡。”
八方萊菜還穿着那個黑色外套,渾身都是濕的,她剛剛就這樣穿着衣服彎着腰用花灑沖洗頭發,結果越沖越亂,根本順不下來。
要不是綠川光回來,她都想拿剪刀全部剪掉了。
畢竟是組織的人,身體素質都很好,綠川光也沒有好心到提醒她脫了外套換幹淨的衣服,再小心也還是會被打濕。
他單膝蹲下來,花灑調好溫熱的水,再淋到八方萊菜乖巧趴着的腦袋上。
熱水淋了好一會兒,頭發才有軟化的迹象,理發師用了多少發膠啊?
“來,你這樣拿着。”
八方萊菜舉起手,花灑被放到手裡,溫熱的手蓋上她的手背,帶着調整好方向,八方萊菜就變成了一個無情的架子人。
頭發被細緻的洗過三遍,手指碰過頭皮帶着微微的癢感,抹上護發乳,用梳子全部梳開。
因為太長了,綠川光邊梳邊拎起來,還是有一部分因為坐着的姿勢垂到地上。
最後清洗階段了,頭發垂在地上也不合适,他拎着頭發站起來:“八方,起來吧,頭發馬上就好。”
八方萊菜搖搖腦袋清醒過來,等待的時間太長了,她玩了好幾把小遊戲,不舍的關上系統面闆,偶爾玩玩消除小遊戲還挺上頭。
站起來另一隻空着的手從後腦勺順下來:“哇!好厲害!完全順滑了,綠川,你可以去做理發師哎,超級贊!”
一個明晃晃的大拇指舉起來,怼到綠川光眼皮下,綠川光笑笑:“理發師啊,好像也很有意思。”
每日見識各種性格的客人,和他們聊天,聽不同的故事,想着那種和平自在的生活,綠川光不由得柔和下表情。
八方萊菜不小心踩到一縷沾着沐浴露的頭發,身子重心歪倒,直挺挺的摔到手上拎着長頭發一時沒反應過來的綠川光身上。
剛才的清洗也淋到了綠川光胸前的衣服,所以玩家的臉蛋直砸進他胸膛時,清晰的感受到了又彈又綿軟的觸感。
哇哦。
綠川光,好大。
八方萊菜的手蠢蠢欲動,她假裝撐着手起來,一巴掌按在了他左胸肌上。
綠川光:“……八方,起來。”
八方萊菜:“哎呀,怎麼這麼滑,又摔倒了呢。”
磨磨蹭蹭的又捏了一把。
綠川光手上用力,扯到了她的頭皮:“剩下的你自己洗吧。”
八方萊菜立馬端正站好:“我不鬧了,好啦你快洗,就差一點點了。”
綠川光歎了口氣,每次帶着的警惕都會被八方暴力打破,他打開噴頭沖洗八方過長的頭發:“有些太長了,可能會影響做任務。”
現在的長度已經到了八方的腳踝。
為什麼理發可以越理越長,這是個綠川光無法解透的謎題。
“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剪。”
綠川光眼眸垂下來,這樣的話,八方還能對他毫無戒心嗎?
八方萊菜驚喜:“真的嗎?你也能剪嗎?我要剪!”
一激動擡頭又扯到了頭皮,氣狠狠的:“可惡的發藝大郎!”
……
這已經是綠川光聽到她罵的第n遍了。
所以為什麼還要找那個理發師去理發啊?
綠川光拿過浴巾給她蓋在頭上:“你自己擦擦,我去拿剪刀。”
八方萊菜期待的胡亂rua了把頭發,一股腦扔到後面,濕哒哒的去餐廳拿圓凳坐下,畢竟是安全屋,沒有全身鏡,她也不在意自己能不能看到,坐在餐廳裡等着。
綠川光取了剪刀,看到她晃悠着腿心情很好的樣子,頓了一下。
“你想要什麼長度?”
八方萊菜托着下巴,想到之前冰涼絲滑的觸感:“我要琴酒諸星大那樣的頭發!”
綠川光試探的擡起手,剪刀對準八方萊菜的後脖子,可是該警惕的人還是悠哉悠哉的晃腿玩兒。
一剪刀落下。
“好了嗎好了嗎?好不好看?”
八方萊菜聽着後面沒有動靜了,着急的想回頭看,可惜她回頭也看不到身後的頭發。
這樣想着,她跳下來,跑去浴室的鏡子前面,撐着台面跳起來,半跪在洗手台上。
這樣就可以把她的身影照全了。
綠川光随後跟進來,看到她這樣,咳了一聲側過頭:“隻是剪短了,長度可以嗎?”
長發帶來的新鮮感讓八方萊菜非常滿意,她跳下來,拍着綠川光的胳膊:“綠川光幹的不錯嘛,上大分!”
眼珠子轉了轉,她湊近綠川光,這是個寶貴的理發師哎,可以讨好一下,加個好感度,以後方便她再換發型。
“給你,謝謝你幫我剪頭發。”
八方萊菜掏掏口袋,拿出一個棒棒糖,綠川光看着眼前的糖,笑了聲接過:“不用謝。”
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八方萊菜送出了禮物,一蹦一跳着要出門了。
綠川光:“八方,你頭發還沒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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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安全屋,綠川光檢查了身上沒有竊聽監控設備,身後也沒有異常,才推門進去。
安室透躲在門口,看到是他才放松下來:“hiro,你怎麼才來?被追蹤了嗎?”
他們開着屏蔽器,不怕被發現。
綠川光搖頭,神情有些複雜,不知道要怎麼說。
“什麼?你又和那個女的碰上了?hiro,她她不簡單,你小心被她騙了。”
安室透站起來,緊皺眉頭:“那個女人,她絕對是發現了什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沒上報組織,但不能放松警惕。”
他怕的就是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翻臉了,而他們沒有準備,被一網打盡。
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一個喜怒不定的人,他們絕對做不到。
若不是這次的任務緊要,關系他們的代号,以他和hiro兩個人一定可以讓八方在任務裡消失。
綠川光沉靜着臉:“查的資料有消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