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整夜的車,陳姐已經沒精力再去十幾公裡外的酒店了,她擺擺手說:“不怪你,畢竟是剛談下來的雜志拍攝,你能訂到酒店就很好了。而且他們都是男人,擠一間又不會掉塊肉。”
頓了頓,陳姐随意的開口說:“段穹和奚星珩單獨住吧,餘懷禮和江卿就先住一間……房卡給他們吧,讓他們休息兩三個小時,九點左右你再把他們叫醒。”
聞言,餘懷禮和江卿都還沒什麼意見,段穹就忍不住皺着眉說:“為什麼?”
陳姐瞥了眼段穹,揣着明白裝糊塗:“什麼為什麼?讓你自己住還不好嗎?”
段穹的眉頭越皺越深:“但是我覺得——”
江卿可不想和一個硬邦邦的大男人躺一張床上,他正想怎麼跟陳姐提意見呢,段穹蹦出來發言把他都高興壞了。
他也不管段穹本來是想跟陳姐說什麼了,開口就說:“姐姐,段穹和餘懷禮關系好的都穿一條褲子,他肯定是想和餘懷禮一起住呗……哎呀陳姐,你就别拆散人家兩個好朋友了。”
陳姐眯了眯眼睛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沒那麼多講究……小禮,你沒問題吧。”
隻有一晚而已,餘懷禮點了點頭說:“我沒問題啊。”
江卿撇了撇嘴,心裡還是有點不服氣。
奚星珩能自己住一個房間就算了,誰讓他家庭好,陳姐都得巴結着他,那段穹呢?
段穹憑什麼?
陳姐彎彎眸子,輕輕拍了拍餘懷禮的肩膀:“行,那你們就去休息會,洗個澡啥的。”
段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還要洗澡?
單人間隻有一張床,晚上得躺在一張床上不說,還要兩個大男人一起洗澡?
餘懷禮和江卿一起洗?
不知道是沒休息好還是被自己這不着邊際的想象氣到了,理智正在喪失的段穹捏着房卡,太陽穴突突直跳。
四個房間隔的很遠,江卿讓助理去樓下給自己買了杯咖啡,他剛想出去拿的時候,就看到段穹陰沉着臉在他們的房門口站着。
冷不丁直面這樣的段穹,江卿被吓了一跳,說話聲音也禁不住弱了下來:“呃……怎、怎麼了段哥。”
段穹的視線落在江卿圍着的浴袍上,壓抑着怒火的目光仿佛要将江卿盯出來一個洞似的。
他眯了眯眼睛:“你和餘懷禮洗澡了?”
江卿有點摸不着頭腦了,段穹是眼睛不好使嗎?沒看到他頭發都沒濕:“還不還沒洗呢。”
段穹面無表情的将自己手裡的房卡硬塞到了江卿的手裡:“你現在就去4026住,現在就去。陳姐問起來就說我的決定。”
江卿看看自己手裡的房卡,再看看段穹。這一瞬間,他感覺段穹這張冷臉看起來都和藹了些:“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江卿的話音還未落下,他剛認證的好兄弟就将他拽了出來,又毫不留情的關上門,隻留給他冷冰冰的兩個字:“走吧。”
餘懷禮正戴着耳機玩遊戲,沒怎麼在意江卿的動向和悉悉索索的說話聲,等他打完了一局遊戲,他才提高了聲音說:“哥,你沒去洗澡嗎?水我燒上了啊。”
沉默地在餘懷禮身後站了許久的段穹終于眨了眨他幹澀的眼睛,低低應了聲:“嗯。”
聽到是段穹的聲音,餘懷禮摘下了耳機,轉身仰頭看着一本正經的段穹,忍不住樂了:“段穹哥?你怎麼過來了啊。”
“江卿說他想自己一個人住。”段穹輕輕摸了一下餘懷禮翹起來的發絲,低聲說,“剛剛遇到他,他求了我很久,我答應了。”
“哦……”餘懷禮點點頭,“那随便他吧,那哥你要去洗澡嗎?”
段穹愣了兩秒,轉頭看了一眼四周都是透明玻璃的浴室:“不……洗?”
餘懷禮敲了敲桌子:“到底洗還是不洗。”
段穹抿了抿唇:“不。”
“好吧,那我去洗。”餘懷禮放下手機,站起來說,“昨晚坐車坐得好累。”
段穹沒說話。
聽着浴室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段穹垂着眸子,一眼都沒往那邊看。
但是他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來了那粉色的……
啧,他又不是男同他總想别的男人的生/zhi器官算什麼?
段穹受不了似的閉了閉眼睛,卻發現那東西在一片黑暗中顯得更清晰了。
段穹:……
他又重新睜開了眼睛。
耳邊折磨他半天的水聲也消失了。
看着入定似的主角攻,餘懷禮擦着頭發說:“哥,你冥想啥呢。”
段穹轉頭看了眼餘懷禮後,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他順手拿了件衣服,邊快步走過去邊說:“你幹什麼。”
餘懷禮:……?
他又幹什麼了?
“你怎麼、怎麼就穿着一條内/褲就出來了?”段穹将手裡的衣服披到了餘懷禮的身上,啞聲說:“浴袍也不圍。”
如果不是他在這兒,如果是還是江卿在這兒……
餘懷禮會不會也穿成這樣,白白給江卿這個男人看?
想到這種可能,段穹氣的手都發抖。
“浴袍隻有一件,被江卿哥穿走了啊。”餘懷禮理所當然的說完,又皺了下鼻子,“而且哥你反應總是這麼大,我身材也沒練的很差吧。”
“沒有……”段穹下意識看了眼餘懷禮,目光在餘懷禮漂亮整齊的腹肌和他那雙又長又直的腿上停留兩秒。他移開視線,啞聲說,“因為我是男的。你怎麼、怎麼能在男人面前這樣,這樣不好。”
沉默了兩秒,餘懷禮掐着段穹的下巴,掰過了他的臉,笑意盈盈的注視着段穹的眼睛,拖長聲音像是在撒嬌:“哥,我哪樣了?”
咽下口中分泌過剩的唾液,段穹雖然被掐着但是也不掙紮,就淡着一張臉,垂眸看着餘懷禮。
隻是他看着餘懷禮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微妙。
“哥。”
段穹應聲:“嗯。”
“你流鼻血了……”
段穹愣了兩秒,他擡手摸了摸自己人中,指腹上也染上了血。
而且還頗有止不住的架勢。
餘懷禮又給段穹遞了兩張紙:“是不是H市太幹了啊?怎麼止不住。”
段穹半仰着頭,沒敢再看餘懷禮:“可能。”
這下不洗澡也得去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