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的兩個弟子在自家山門外吹着冷風等了許久,實在是沒等到宗主弟子的傳信通知,自家師父又已經悠然自得的閉關去了,眼看着已經過了當初師父交代的約定好的時間,求助無門,兩人不得不禦着劍自行前往玄寂山山腳處等待交接。
眼看着自家能挑選的時間越來越少,兩人最終等待不下去,自行上了山。
祭鎏等人處理完宗主座下兩個廢物留下來的痕迹、喚醒全部師妹之後,就已經在上山的路上埋伏好,一些修為較低的師妹們按照師姐們的吩咐退到了玄寂山的山脈深處躲藏起來。
大長老的兩個弟子上山後就感覺脊背發涼,總感覺似乎有什麼神秘強大的存在在暗中窺視自己,但神識掃視一圈附近卻什麼都沒有發現,或許是自己吓自己。
兩人沒有提高警惕,甚至開始暢想此行結束,等待師父出關以後自己能夠得到怎樣的嘉獎。
殊不知自己二人正在朝着死亡一步步走去。
天門宗内資源分配向來不均,宗主和大長老仗着自己修為和宗門内話語權,将宗門大半資源牢牢握在手心,因此,他們門下的弟子也是宗門弟子内修為最高的。
玄寂山主劍修,凝元山主教導自己山門内孩子們的時候強調劍修基礎紮實的重要性,修為反而不是玄寂山山門内修煉的主要目的,因此祭鎏的師妹們每日大部分時間都在練習劍術,與宗門内宗主和其他長老座下頭部弟子相比暫時還有不小的差距。
因此這次玄寂山的山門危機還是主要看祭鎏的殺招。
大長老的兩個傻徒弟一路往上走,一個躺在地上等待他們挑選的人都沒看見,心底的疑惑剛剛冒頭,他們的頭就咕噜噜滾到了地面上。
緊接着埋伏在暗處的師妹們一擁而上,搜刮幹淨了兩具屍體自帶的資源包,如法炮制将屍體收進儲物袋,抹去他們存在、掙紮過的痕迹後,又隐到了暗處。
那個漫長的夜晚,前前後後來了好幾撥人馬,盡數死在了祭鎏等人的手下,後面來的其他長老的弟子修為沒有太高,甚至不用祭鎏出手,師妹們配合默契,很快就将他們解決完。
原本是宗門内其他人瓜分玄寂山資源的狂歡日,卻誰也沒想到,他們自己反而成為羊入虎口被玄寂山衆位師妹瓜分的美味羔羊。
重生後第一場硬仗就在祭鎏的冷靜安排和師妹們越發默契的配合下完美落幕。
天亮後,所有師妹都跟随祭鎏的指引聚集到師尊的洞府前。
凝元師尊隕落後玄寂山的第一場劫難已經過去,但若是往後想有安穩日子過大概率是不太可能了。
很快這一批上山瓜分資源的弟子失蹤的事就會被發現,祭鎏被師尊留下的陣法護着,短期内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但師妹們需盡快找到藏身之處,在相對安全的地方安心修煉,提升實力,以能在吃人的世界自保。
然後,複仇。
她們的目的是一緻的,祭鎏心想。
師妹們自然不是傻子,師尊剛剛隕落這群老不死的就趕着來山門内企圖帶走祭鎏師姐,甚至在山門内釋放了大型的昏睡術法,他們要是和師尊的隕落沒有關系,狗都不信。
仇恨是修士成長最快的催化劑,隻要活着。
時間有限,離開宗門是不可能離開的,大家在玄寂山生活多年,山門内相較天門宗外自是安全不少,玄寂山山脈綿延數千裡,山脈險峻,山崖下深不見底,複雜的風流在山脈沿途彙聚又分開,尋常修士幾乎都不可能活着穿過。
天門宗穩居現在的宗址數千年,離不開玄寂山山脈的天然地理優勢的庇護。
山脈深處鮮有人去,師妹們修為較低,有這層限制也使得她們無法深入躲藏。
祭鎏上一世在玄寂山待了兩百來年,雖然身為玄寂山山主的當時山門内隻剩自己一人,但是她知道山脈内有兩處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境。
自己的本命劍就是在其中一處秘境内發現的,兩處秘境裡都隻是尋常景色,僅有一些靈草靈植,發現本命劍的那處秘境裡還有一條流淌入未知邊界的河流,容納師妹們生存卻也夠了。
簡單地分派了工作下去,師妹們就迅速行動起來,她們要在最短的時間裡把所有生活必需品和山上的藥草田靈植種植園搬到秘境裡去。
在祭鎏的指揮下,師妹們陸陸續續地進了秘境,山上的所有物資靈草像是狂風過境被席卷一空,看起來倒像是和上一世一樣,被人掠奪得一幹二淨,隻不過這次“掠奪”的人是玄寂山的自己人。
一切忙碌結束,山脈危險邊緣的秘境關閉,确保師妹們已經暫時安全,可以繼續生活修煉後,祭鎏也收回了心,對着一直懸浮在半空的金色水鏡表達了謝意後,很快又抓緊時間投入了修煉之中。
山門内每十年的時間就會舉辦一次宗門内大比,但因為玄寂山前任山主凝元的隕落,下一次的宗門内大比會被提前,一個是為了确認下任玄寂山山主的人選,另一個就是為了光明正大地分配玄寂山上剩餘的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