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怎樣？”女生冷聲追問。

“沒有沒有，沒這個意思，我現在的小組挺好的。”高浩終于聰明地選擇了閉嘴。

劉蔓繼續問：“跟九班同學相處方面呢？有沒有什麼矛盾？”

學生們驟然安靜下來，面面相觑一陣，才有人略帶不滿地說：“九班不就都那樣嘛，用鼻孔看人。”

“他們班學生讨論貼吧上的事……”

“什麼貼吧？”劉蔓敏銳地問。

“學校貼吧，上次比賽結束，有人發帖說九班不配得第一，九班的學生都在下面回複。”

“哇，那罵的，髒得沒眼看，平常也沒見他們這樣。”

“平常在學校多少要點臉，網上匿名他們當然不要臉啦。”

“今天還在那裡說：普通班就是普通班，學習比不過唱歌也比不過，還輸不起。然後就有意無意地看我們。”

劉蔓揉了揉眉心，她就知道，憑九班班主任那德行，帶出來的學生也不見得會是什麼好人。

“那這些人，這些事……會影響你們嗎？”劉蔓擔心地問。

“不至于。”學生們搖頭，顯得很豁達，“跟他們吵是拉低自己水平。”

“說得好！”有人高聲道：“我要拿這句話去回複他們。”

劉蔓認真地點頭贊同：“我也認為一個輕狂傲慢的班主任，帶不出來什麼好學生——同學們，或許在成績上，我們暫時無法超過九班，但我相信在人生路上，你們一定會走得比他們更遠！”

劉蔓給學生打氣，也仿佛在給自己打氣，并且引用了小說裡的名句：“弱小與無知從來不是生存的障礙，傲慢才是。”

“哇老師你也看——”

“我當然也看——”劉蔓擺擺手，制止了學生們把話題帶歪：“這部小說的立意和思想十分深刻，雖然現在還沒太大波瀾，但我相信以後一定能成為高考語文的熱門話題。”

祝懷瑤在心裡默默附和：是的，老師你說得沒錯，你真的很有前瞻性。

“好了。”劉蔓結束話題：“大家繼續做手頭的事吧。”

劉蔓離開以後，班上的學生三三兩兩開始讨論：

“班主任這是怎麼了？受什麼刺激了嗎？”

“肯定是，以前她從來不說同事壞話，你聽聽她這次對九班班主任的評價——輕狂傲慢。”

祝懷瑤靠在椅背上，姿态閑适，那邊秦雪薇已經開始奮筆疾書。

祝懷瑤好奇地問：“你幹嘛？”

“班主任都這麼有信心，我們也不能放棄。”秦雪薇把祝懷瑤的習題集還給她：“錯的地方我給你标注了，你看看。”

“我現在又不……”祝懷瑤話說到一半，看見習題集上慢慢浮現出字迹，立馬改口：“我現在就改。”

秦雪薇看着祝懷瑤改了一會兒題，仿佛突然想通了什麼似的：“我覺得班主任說得對，他們隻是成績暫時領先，距高考還有一年多，結局如何誰也說不準。”

祝懷瑤邊抄，邊好奇地問秦雪薇：“你想知道自己未來的事嗎？”

秦雪薇擡了擡眼皮，明顯也對未來一說絲毫不信：“你要給我看手相還是算八字？”

“哎呀，這個不重要——如果有人說能告訴你未來的事，你會想知道嗎？”

秦雪薇仔細想了想：“不會。”

“你怕結局不好？”

“不是。”秦雪薇目光堅定地說：“正因為未來充滿了不确定性，我才更有勇氣去挑戰我的極限，如果你告訴我，未來我會達到什麼程度的話……我可能就沒這份心氣了，那才是真完蛋。”

祝懷瑤深感欣慰，她就知道高中的秦雪薇會是這個想法，她果然了解自己的朋友！

秦雪薇點點習題冊：“你快點繼續啊。”

“好好繼續繼續……”

高中時期的祝懷瑤似乎被激勵了，最近一段時間相當努力，做完的試卷如雪片似的。

這可苦了成年後的祝懷瑤，她已經好久沒寫過這麼多字了……

為了不耽誤高中自己的學習時間，祝懷瑤抄完字迹就迅速整理，然後吃午飯，第二次學習小組還沒正式開始，就趕到了圖書館看書。

心理學，真是一門高深的學問。

謝宇馳看到祝懷瑤已經在圖書館的位置坐下，直接走了過去。

祝懷瑤察覺到人影的靠近，擡起頭，正好對上對方的視線。

謝宇馳從祝懷瑤看的心裡學書籍上收回目光，笑着說：“又在看書，你好努力啊。”

六中哪個學生不卷？說她努力，未免也太過奉承。

不過祝懷瑤懶得浪費時間解釋自己看的不是跟學習有關的書，也就沒有反駁。

謝宇馳見祝懷瑤沒有反應，眼中笑意卻更深：“我是不是馬屁拍馬腿上了？畢竟從初中起，你就是特别有天賦的那一個——許多人花半小時才能解出來的題，你一眼看過去就知道答案，也從不報課外補習班，但你的成績是那些報班的同學怎麼追都追不上的。”

祝懷瑤奇怪地看了一眼謝宇馳，心中的疑惑逐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