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是類似半環形的建築,無論哪個區都能享受到明媚的陽光,因為剛開館,學習小組這一形式又是實驗初期,隻允許了六班和九班的學生進入。
秦雪薇看到九班的學生以後大為不解:“為什麼選我們兩個班作為開館首進的班級?”
“做對照實驗。”作為未來的六中老師,祝懷瑤對六中這一形式的設計思維可謂知之甚詳,“雖然六中不設重點班,但從班級的最終平均成績來看,九班就是那個‘重點班’,而我們是相對普通的班級,學校把我們當小白鼠,想看看這種形式對重點班和普通班的影響是否一樣。”
秦雪薇以為這些都是祝懷瑤的推測,贊同地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
衆人拉開椅子坐下,祝懷瑤和秦雪薇坐同一排,周祎燃坐到了祝懷瑤對面,是十分令祝懷瑤熟悉且安心的陣容。
戀愛以後,祝懷瑤曾問過周祎燃:“不是說如果坐我後排就克制不住看我嗎?怎麼學習小組敢坐我對面?”
“這不一樣,”周祎燃說:“坐你後排你後腦勺又沒長眼睛,所以敢看,坐你對面确定會被你看見,所以完全不敢多看。”
他可真有自己的道理……
此時此刻,祝懷瑤坐下,看到周祎燃拿出習題集,直接埋首進習題集裡,确認周祎燃确實沒有說謊,笑了笑,決定不多打擾他,便收回了目光。
圖書館區域廣大,學生們學習的桌子是由幾張桌子拼起的長桌,徐惜言和陳丹陽所在的小組就在長桌的另一端。
陳丹陽遠遠望着周祎燃的側影,遺憾歎氣:“原本以為被換到這組是個好事,沒想到大學霸又被調出去了。”
徐惜言聽到這句話,無奈地閉了閉眼:“我倒覺得對你而言,他被調出去是件好事。”
“啊?”陳丹陽疑惑地問:“為什麼?”
徐惜言意有所指地問:“你說呢?”
徐惜言的鏡片微微反光,神情和那些抓早戀的老師一模一樣,陳丹陽本就對周祎燃有些好感,聽朋友這麼一問愈發心虛,臉上飛起紅霞,嘟囔着坐下:“都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她明明就會意了。
不過徐惜言懶得揭穿,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最易被這種情緒影響,徐惜言認為讓陳丹陽跟周祎燃待在一組,明顯不利于陳丹陽的學習。
“呀——”陳丹陽詫異地感歎道:“他怎麼會來?”
徐惜言聽到這話,疑惑地皺眉,循着陳丹陽的目光,向長桌另一邊看去——
祝懷瑤所在四人學習小組的最後一把椅子,竟然也被人拉開。
這下,連周祎燃也和秦雪薇祝懷瑤一起,擡起了目光看向來人——學習小組比之平時上課,管理更加寬松,平常上課都逃的楚陽,此時竟然出現在了現場,不由得讓衆人都深感震驚。
但震驚過後,大家都面面相觑一會兒,又各做各的事了。
楚陽家除了有錢以外,楚陽除了會逃課以外,對六班學子而言,本也不是會過于關心的對象。
陳丹陽也沒理由繼續看周祎燃所在的地方,隻好收回了目光。
對于楚陽來參加學習小組這件事,祝懷瑤最先平複心緒,畢竟這周開學那天楚陽沒逃晚自習,就足以說明楚陽不是真的厭惡上學。
他厭惡的,是上學這件事是楚志強的硬性要求。
父子關系,居然成為了學習之中最大的障礙。
何其悲哀。
秦雪薇之前和周祎燃不熟,所以不好意思找周祎燃問題,畢竟他平常看着就是一副冷漠不近人情的樣,現在進了一個學習小組,她倒是鼓起勇氣問了一嘴,沒想到周祎燃竟然給她講了。
“所以你說的這個公式——”秦雪薇皺着眉試圖理解對方的話。
“就是這個。”周祎燃甚至好心給她指了指。
兩人的互動,讓六班的學生紛紛側目,響起窸窸窣窣的小聲讨論:
“不是吧周祎燃居然給女生講題?以前他不都直接回不知道嗎?”
“啊?他這麼冷漠?”
“就是啊你沒找他問過?”
“他那個樣子我哪敢找他問啊……”
“所以說嘛。”
“原來不是不給女生講題,而是那個女生不是秦雪薇?”
“那他對秦雪薇……”
秦雪薇聽到這些讨論,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臉紅得不行,趕忙以求助的目光看向祝懷瑤,眼神中滿是:快幫我澄清這個事!
而祝懷瑤此時也是懵的,對于高中時期的周祎燃,她實在不怎麼熟,不禁好奇地問:“以前女生問你題,你……不跟她們講的哦?”
“她們本身也不是來找我問題的吧。”周祎燃的語氣冷漠,“這樣不是很浪費時間?”
原來他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