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父一走,祁渺趕忙到季青臨回房間,給他裝扮。
倆個人都急得不行,剛才忽悠祁父耗時太久,陸司寒馬上就要到了,然而祁渺還沒給季青臨弄好。
就在門鈴響起時,裙子穿了,高跟鞋穿了,妝也隻剩最後一步了,隻剩口紅沒塗,祁渺和季青臨臉上都忍不住冒汗了。
祁渺趕忙起身,給陸司寒開門,要是遲了,陸司寒那個疑心病說不定會懷疑什麼。
見祁渺跑出去,季青臨也有些慌了,“姐,口紅還沒塗。”
祁渺邊跑邊回答,“沒事,綿綿,你生下來就唇紅齒白,塗不塗都行,口紅對你來說本就是個多餘的。”
跑到門口,祁渺深呼一口氣,平靜下來,而後打開了門。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陸司寒啊,長得還挺人模狗樣的,和綿綿站一起,說不定還真的挺般配的。
陸司寒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無論是衣服的顔色,領帶,還是香水,他全都費了心思,活像個開屏的孔雀。
此刻他身着長風衣,手上捧了一束百合,臉上露出具勾引性的笑容,确保“祁渺”第一眼看到他,便能心緒波動。
然而在打開門看到真祁渺的那一刻,陸司寒迅速收起笑容,仿佛剛才那副精心準備的面具,隻能給季青臨一個人看似地。
一到别人那,他便分外吝啬,又是外界傳言的那個地獄修羅樣了。
“你是這家的保姆嗎?祁渺呢,她在哪裡?”陸司寒冷冰冰地開口。
祁渺心裡中了一箭,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嘴巴這麼毒,舔下嘴巴,會不會給陸司寒自己毒死?
她收回和綿綿有點般配的話,這樣的,絕對不能染指他們家綿綿。
“陸先生,我是綿……祁渺的姐姐,今天特地給她過來把把關的。”說到祁渺兩個字,祁渺差點嘴瓢,叫自己的名字,也太别扭了。
聽到她說是祁渺的姐姐,陸司寒又變了一副面孔,他笑意吟吟的,仿佛真的是在見長輩,“姐姐,你們家的基因真好,一家人都長得分外好看。”
祁渺心裡抓狂了,拜托,你好像比我大吧,叫我姐姐?你和綿綿還沒成吧,這麼快就改口?
“祁渺他還在房間裡化妝,馬上就出來了。”祁渺解釋道。
想到“祁渺”為了他而化妝打扮,陸司寒心裡忍不住浸上一絲甜,在收到退回的手表時,心裡的那種難受和不安得到緩解。
“沒關系,我對她向來最有耐心。”陸司寒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門開了,陸司寒背對着門,所以沒看清,然而祁渺卻是第一眼便看到了,她拼命對季青臨做無聲口型,“假發,假發忘了。”
而季青臨隻記得口紅沒塗,他摸了摸嘴巴,“不是說沒關系嗎?”
祁渺看不過去,一個沖刺跑到季青臨面前,而後猛地把門關上,等陸司寒轉過頭時,隻剩一扇剛打開又被關上的門。
他皺了皺眉頭,“祁渺”的這個姐姐,不太穩重,要是以後結婚了,不僅會帶壞“祁渺”,還有可能帶壞他和“祁渺”的孩子,以後還是少讓他們往來好了,反正有自己時時陪着她,“祁渺”也不需要這種無用社交。
祁渺進去後,眼疾手快地給季青臨帶上一頂假發套,不同于上次的微卷發,這次的假發是一款黑長直。
季青臨再次打開門時,陸司寒看向那個方向,已經絲毫感覺不出杯子裡的飲品是什麼味了。
是草莓?還是橙子?亦或者是酒還是咖啡,他好像失去了味覺,因為所有的五感都被他用來記住這一刻的季青臨了。
微卷發的季青臨漂亮,然而黑長直的他,卻讓陸司寒路都不知道怎麼走了。
季青臨戰術性地壓低聲音咳了咳,陸司寒才回過神來。
“陸先生,其實今天我妹妹有話跟你說。”祁渺開門見山,隻想快點說清楚解決這件事。
季青臨點了點頭,然而對上陸司寒那雙眼睛,他還是難免感到緊張。
他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覺地交叉在一起,他一緊張時就有這個習慣。
然而陸司寒的眼睛明明在看着他,卻像是有第三隻眼時,看到了他那雙絞在一起的手,陸司寒忽然露出一個笑容,“我有這麼讓你害怕嗎?”
那樣的語氣,季青臨從未在陸司寒身上見過,他好像一直是強勢的,桀骜的,不該是這副有點自厭的模樣。
莫名,讓季青臨想到那天晚上看的星星,忽明忽暗,亮得時候可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然後暗下去的時候,卻不由讓人更加在意起來。
“你收到我退回給你的東西了嗎?”季青臨在祁渺的鼓勵眼神下,勇敢開口。
陸司寒點點頭,“你是說那塊手表嗎?”
季青臨看向他,也點了點頭。
而後,隻見陸司寒突然露出有些自嘲的笑容,“祁小姐,你知道嗎?其實我有一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