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慶幸的是,在季青臨衆多過敏源中,海鮮并不算其中之一。
季青臨很愛吃海鮮,然而大多海鮮都帶着殼類,每次吃都會把手弄髒,這點讓季青臨有些不喜歡。
雖然家裡的管家仆人,都會幫他把這些弄好,可是在外面吃飯就不行了,跟朋友一起出來吃飯,還讓别人處理這些事情,會讓對方覺得季青臨很嬌氣,季青臨不願别人這麼想他。
不過好在,現在有陸照野了,他一點都不害怕陸照野覺得他嬌氣,況且陸照野不是喜歡他嗎?
于是,季青臨露出一個有些任性的笑容,“陸照野,我要吃那個,你幫我剝。”
陸照野立馬帶好手套,兢兢業業地開始給季青臨處理餐桌上帶殼的海鮮。
季青臨仔細地打量着陸照野臉上的神情,似乎是想要在他臉上找到任何一絲不耐。
然而他看了半天,卻隻在陸照野臉上看到甘之如饴,似乎季青臨需要他這件事,能讓他感到無比愉悅。
季青臨從沒遇到過這樣對他的人,陸照野什麼都不求,隻是在對他好。
他會幫季青臨小心翼翼地剝蝦。季青臨随口一說喜歡的甜點,他甚至會專門去學,隻為了做給自己吃。
寸步不離地守着季青臨,凡是去到别的城市,回來一定會給季青臨帶禮物。
無論是季青臨的生日,還是每一個節日,相識的紀念日,陸照野都為精心地給他準備驚喜。
無論怎麼看,陸照野都會是一個合格的愛人。
他說了喜歡,卻沒強迫季青臨一定要答應他,他甚至都不要求季青臨給他一個答案。
陸照野隻是有些可憐地請求季青臨,在考慮清楚前,不要讓别人接近他,更不要接受别人的喜歡。
要讓他擁有,在季青臨這排隊的優先權。
像一隻濕哒哒的犬類,在向他搖尾乞憐,可這樣的形容本不該出現在陸家少爺身上。
季青臨吃完陸照野給他仔細剝好的蝦,所有的蝦上面,一絲殼都不留,看得出陸照野對他的每件事都很上心。
季青臨忽然想給這隻小狗一點獎賞。
他看着陸照野,忽然開啟了一個話題,“陸照野,你以後可以不要喊我季青臨,全名聽起來,會讓我覺得生疏。”
陸照野咬住鈎,他的眼神裡充滿着期待,“那你想讓我喊你什麼?”
季青臨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其實我有個小名,我爸爸媽媽給我取的,隻有家裡人這麼喊。”
陸照野忽然覺得全身的血液,不受控制地在急速流動,“所以,你要告訴我嗎?你把我歸在家人的類别裡了嗎?”
季青臨笑了笑,更顯得他那張臉極具誘惑性了,“你想知道嗎?陸照野。”
陸照野猛然點頭,季青臨真覺得他那副模樣,很像沒有帶項圈的小狗。
“那你求求我。”季青臨眨了眨眼睛,提出這樣惡劣的要求。
季青臨的父母雖然寵他,但在禮儀方面一直對他規矩頗多,他從小受到良好的禮儀教導,很少對人無理。
但其實骨子裡的季青臨,并不像他表面看起來那麼無害。他有些頑劣的心思,卻隻有在親近人面前才肯露出。
陸照野忽然起身,坐到了季青臨那一邊,一下拉近了他和季青臨之間的距離。
從近處看,季青臨那張臉更加出衆了,尤其是在燈光打過來照在他臉上的時候。
他忽然低下頭,将腦袋放在了季青臨的手心,柔軟的發絲在皮膚上蹭了蹭,泛起一層癢意。
“告訴我吧,季青臨,我想知道。”
季青臨忽然心情大好,别人一定想不到,看上去甚至有些自負的陸少會做這樣類似撒嬌的舉動。
季青臨也低下頭,在陸照野的耳邊,輕輕地吐出兩個字,“綿綿。”
“陸照野,我的小名叫綿綿。”
……
但也不是所有相處都愉快。
比如一份需要在兩天内上交的緊急作業,偏偏涉及到季青臨不擅長的畫圖。
時間這麼短,季青臨怎麼畫也畫不好,試了好幾次,出來的結果卻連他自己都看不過去。
季青臨又急又氣,然後他突然想起陸照野是讀設計專業的,畫圖是他的強項,他便主動向他求助。
然而陸照野卻拒絕他了,“綿綿,我當然可以幫你畫,但是要是教授最終發現了,不是出自你的手筆,你的處境會很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