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騰和秦姝,當然對宋澈覺得虧欠,尤其是之前那麼訓斥他,季母更是在看過宋澈從小到大的資料後,掉了幾滴眼淚,原來她的親生孩子,一直以來過得那麼苦。
她甚至還用那樣的話語去傷害他,懊悔和愧疚充斥着秦姝的心髒。
季青臨和宋澈像兩杆稱一樣在她心裡搖擺,然而血緣終歸是血緣,季家答應繼續供季青臨讀完大學,學費季家會出,生活費就要季青臨自己想辦法。
另外因為宋澈不想看到季青臨,所以季青臨必須要從季家的别墅搬出去,住到學校裡去。
那些貴重的東西,季青臨一個都沒打算從季家帶走,隻帶了幾件衣服,拉着一個行李箱搬到了學校宿舍。
可是季青臨從小到大被嬌養着長大,他連床都不會鋪。他看着還沒有他原先房間大的四人寝宿舍,有一瞬間的無措,被子套了半天都套不進去,他隻能站在原地發愣。
過了一會兒,季青臨意識到再這麼站下去,他今晚隻能睡硬床闆了,他閉了閉眼睛,下定決心,走到一個看起來最好說話的舍友面前。
“可以幫幫我嗎?我不會套被子。”季青臨長像其實算豔麗挂,偏偏一雙眼睛圓溜溜,又清純又顯得楚楚可憐,幾乎看到他這一副模樣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幫他。
然而,宿舍的其他三人被新晉季家少爺宋澈,下了死命令,要是他們敢幫季青臨,就是在得罪他宋澈,所以季青臨毫無意外地被拒絕了。
不僅如此,他似乎被整個宿舍的人孤立了,他們無視季青臨,季青臨和他們說話,也沒有人理他,就像對待一團空氣一樣對待季青臨。
系裡的同學也是,從前都很捧着他,見到季青臨都會很熱情地和他打招呼,然而不知是因為他不是真正的季家少爺,或者是因為宋澈提前和他們說過的原因,現在這些人看到季青臨,不是視而不見,便是面露輕蔑。
甚至連季青臨從前的好朋友也是如此,他之前得了什麼好東西都會分享給他們,然而他們卻幫着宋澈,一起來欺負他。
季青臨第一次知道一個人居然可以變臉如此之快。
而且宋澈不知道怎麼拿到了他的PPT,在他上台前,搶先在教授面前彙報,而季青臨則被教授當作了抄襲别人成果的剽竊者。
季青臨想讓班上的同學幫他作證,他們明明看到了自己這幾天為此費的心血,然而卻無一人站出來幫他作證,甚至連他從前的幾個好朋友也如此。
而每天晚上看着季青臨為這個PPT熬夜的舍友,更是堅持聲稱這些東西都是宋澈自己想出來的,他季青臨才是抄襲者。
教授對季青臨表示無比失望,他還想解釋什麼,然而教授卻有些生氣地走了。
宋澈得意洋洋地故意走到季青臨面前,“想知道我是怎麼拿到你的東西的嗎?那可要感謝你的舍友了。季青臨,你的舍友,朋友,從前那些奉承你的人,如今可是都站在我這一邊啊。”
季青臨有些憤怒地看向他,“我不和小偷說話。”
這一句話讓宋澈仿佛又回到了他給季青臨做奴仆的時候,讓宋澈感到無比的憤怒。
明明現在他才是季家的大少爺,季父季母為了他,二話不說的就将季青臨趕了出來。
還用錢和關系,将自己送到了這所頂尖學府。
從前那些對季青臨阿谀奉承的人,也通通被他拉到自己這一邊,孤立着季青臨。
他的舍友,甚至好朋友,都毫不猶豫地抛棄了季青臨,甚至幫着自己對付他。
他現在什麼都有了,而一無所有的明明是季青臨,為什麼他還能用那麼居高臨下的語氣,對着自己說話,這讓宋澈感到特别生氣。
“季青臨,你還在傲些什麼?你現在無依無靠,一無所有,誰會站在你這一邊?你還在幻想些什麼,還有誰會來幫你?”宋澈神情嚣張,有些得意地看着季青臨。
季青臨被他逼到角落,他甚至以為宋澈伸起的巴掌就要扇到自己臉上了,他剛想伸手去擋。
下一秒,就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是巴掌落到人臉上的聲音,然而季青臨并沒有感到疼痛。
季青臨睜開眼,發現剛才還嚣張無比的宋澈,此刻正用手掌捂着自己紅了半邊的臉頰,很明顯,剛才那個巴掌扇到了他臉上。
有人出來幫他了!
季青臨回過頭,是他的男朋友陸照野。
“誰說綿綿沒有人護着,你當我死的嗎?宋澈,你敢動我的人?”
陸照野眼神狠厲地看向宋澈,身體卻牢牢地将季青臨護在身後。
“綿綿,别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