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禮城區附近的交通格外擁擠,幾乎堵到了水洩不通的地步,無論是四輪車還是兩輪車都寸步難行。
這是上班族韓通從公司回家的必經之路,平常可以稱得上是郊區,哪裡會這麼擁擠,今天不知道是什麼日子,已經下班一個小時了,他還被困在原地。
韓通忍不住抱怨了幾句,發了一聲牢騷,旁邊同樣被堵着的A市市民卻仿佛對這一切習以為常。
“小子,你是外地來的吧?”大哥打開車窗,嘴裡叼着一根煙,對着韓通說道。
韓通驚了,他确實來A市才半年,夏天的時候,他才離開家鄉,來到這寸土寸金的A市謀生,“大哥你怎麼猜到的?”
車裡的大哥笑了笑,“因為你居然連今天是什麼日子都不知道,土生土長的A市人對這一天都是極為熟悉了解的。”
韓通不由感到好奇,“難道是什麼地方節日?”
就像一些少數名族有他們自己特定的節日過節一樣。
然而大哥卻感到好笑地搖了搖頭,“往常這條路,都沒什麼人經過的,畢竟算郊區,但唯獨今天,一定會堵車,大家都往禮城區趕。”
韓通又感到不解了,“為什麼啊,大哥?”
“大家趕來都是為了看免費煙花的,持續三個小時,各種形狀都有,盛大到據說一場就要花掉幾十萬。”大哥解釋道。
韓通下意識地問道,“為什麼特地在今天放煙花,是有人結婚嗎?”
“都不是,而是A市著名豪門季家的獨子過生日,每年這個時候,季家都會花大手筆為他慶生,煙花不過是其中一項。”
正說着,遠處天空中炸出一聲響聲,而後綻放出一個巨型生日蛋糕形狀的煙花。
而煙花籠罩下的禮城區别墅,此時正在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那便是季青臨的20歲生日宴。
而宴會的主人公季青臨,此時正坐在化妝間任由化妝師為他梳妝打扮,鏡子中的這張臉還未施粉黛便已經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球。
審美是多樣的,然而任何一個人見到季青臨,都不會否認這是一張完美的皮囊。
甚至于化妝師改動任何一處,都是對這張臉的一種亵渎。
季青臨男生女相,長得明明有種雌雄莫辨的妖孽感,偏偏眼神柔軟而清澈,中和了這張臉的豔麗感,倒顯得有些純情。
“季少,你這張臉簡直是造物主的傑作,我從事化妝行業這麼多年,很少有見到比您長得更好看的人。”化妝師發自内心地稱贊道。
季青臨從小到大聽了很多這樣的話,已經對這樣的恭維無感了,況且他一直認為,人的皮囊是最不重要的東西,又不能吃。
說到吃,季青臨明顯有些餓了,這場晚宴的準備時間過長,連累他這個過生日的主人公也得跟着挨餓。
他眼神可憐地看向季家從小照顧他的老管家,“馬叔,我想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可以嗎?”
這樣一副面孔露出祈求的可憐表情,就算是神仙看了也心軟,然而馬叔從小照顧季青臨到大,已經練出一副銅牆鐵壁,“少爺,禮服是定制修身款,現在吃了東西,等會穿上禮服會不好看的。”
季青臨癟了癟嘴,有些委屈,他今天一天都沒吃東西,然而他從小到大向來都很乖巧聽話,不擅長違背别人的心意,所以也隻是表情有些不開心,卻也沒有抱怨什麼。
妝造還在繼續,馬叔卻是出去為他張羅忙碌了。就在這時,旁邊一個新來季家,跟季青臨差不多大的一個仆人忽然朝季青臨眨了眨眼。
季青臨記起他來了,他好像叫宋澈,是前幾天才被招到他們季家來的,面試的時候宋澈不小心撞倒了他們家大廳的一個古董花瓶,惹得季母很不開心,不僅不想要他,甚至還想讓宋澈賠償。
宋澈當時吓壞了,眼眶都紅了,像是随時都要哭出來。
季青臨看宋澈幾乎是和自己同齡,又看資料裡寫着他是孤兒院出身,從小無父無母的,身世很可憐,便和母親撒了個嬌,讓宋澈留了下來,并且花瓶的錢也不要他賠了。
或許是出于感激,宋澈對季青臨的态度非常殷勤,無時無刻都想讨他歡心。
“少爺,馬叔不讓你吃沒關系,我馬上偷偷去廚房給你拿點好吃的過來。”宋澈眸子裡閃着靈光。
季青臨有些猶豫,一方面覺得這樣騙馬叔不好,他一向是個很守規矩的人,但他的肚子真的很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