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傳福說過，在沒領證之前和女生發生性行為是不負責任的行為。

周谌億深以為然，又有周定富的教訓，在這方面一向謹慎，頂多是伺候迎裕，并不動真格的。

但想到迎裕穿那件裙子的樣，他就有些控制不住的躁動。

周谌億偏過頭：“迎裕，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還有很多的準備工作沒有做。”

“什麼準備工作？不需要，我已經準備好了。”迎裕迫不及待的摸他的衣服，周谌億耳根通紅，緊緊貼着門：“不行。迎裕，你再給我點時間……起碼得有一個證。”

“什麼證？”迎裕不懂。

“明天早上民政局九點開門，我要給你一個交代……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不行，我現在就要……不過，你捂着眼睛幹什麼，是燈太亮了嗎？”迎裕把燈調成暖黃色，拉下周谌億的手，“感覺好點了嗎？”

周谌億迫不得已把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迎裕穿了一身帶卡通圖案的棉睡衣，仰着頭黑亮的瞳仁緊緊盯着他。

周谌億松口氣，又有幾分怅然。

“……你拉我進來幹什麼？”

“拍照呀。我手機的攝像頭壞了，想用你的手機拍張照。”迎裕從他西裝兜裡翻出手機，解鎖後對着桌上的一個熊娃娃拍張照片。

周谌億這才看見迎裕剛才拿的那個裙子穿在了這個棕色的玩具熊身上，v領開到熊的肚子，蝴蝶結系到腰上，本來□□的衣服也變的憨厚可愛。

迎裕問：“對了，你今天去檢查結果怎麼樣？眼睛能看見了嗎？”

“還不能。”周谌億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說。

“那隻蠍子的毒真是太持久了。我正好拿了藥回來，你再喝上一周，再不好，我在帶你去妖界看看。”迎裕不懷疑周谌億說話的真實性，牽着他的手，讓他感覺布料的質感。

本來說讓周谌億幫忙看看樣子的，看來隻能自己看了。

對着一隻熊周谌億屬實沒什麼耐心，随便敷衍兩句就拉着迎裕去吃飯了。

…

好長時間沒見了，周谌億洗好澡出來，看見迎裕在書房，她在梯子上看一本落灰的相冊。

外皮的綠色漆殼調了幾個角，灰塵掩去原本的顔色，是很久都沒人動過了。

迎裕看的入神，後知後覺的發現周谌億，對上他的目光才慌亂合上相冊。

“下來。”周谌億聲音平淡。

他在下面站着，迎裕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覺得自己幹了件蠢事。

實際上這個高度她一跳就能下去，但迎裕把着木制梯子沒動，磕巴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看的……這幾本沒有放到櫃子裡，我想把他們規整一下……”

“嗯，先下來。”周谌億還是說。

周谌億最不喜歡别人探讨他小時候的事，這本相冊上都是他小學初中的照片。

迎裕占據有利地形，委屈的憋着嘴：“……周谌億我沒地去了，你不能趕我走。”

周谌億笑了聲：“誰說要趕你走了？”

“你也不能對我動手，家暴是要剁手的！”

“……”

“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周谌億晃了晃手裡的吹風機，“下來，頭發濕着容易感冒。”他又補了句，“相冊你要是喜歡就拿下來，抱着都是灰，也不嫌髒。”

哦，原來是要給她吹頭發。

迎裕抱着相冊從頂端一躍而下，蹦跳着拉着周谌億去找插座。

躲避不及，差點被自己老婆迎頭踩死的周谌億：“……”

吹完頭發，迎裕得到準許，散着一頭金發又去架子上把剩下的幾本相冊都抱到沙發上。

迎裕小心用濕巾擦拭封面的灰塵，周谌億不甚在意的玩着她的頭發：“這有什麼好看的，我沒什麼照片。”

“我想看嘛。”關于周谌億的一切她都想知道。

前幾張是周谌億剛出生時候的照片，皮膚皺皺的沒長開，迎裕又對比了好幾次，才勉強能從這個胖胖的小嬰兒身上認出周谌億的影子。

“哈哈，周谌億你在吃腳，好可愛。”迎裕樂的倒在他懷裡，舉着照片讷于他，“你現在還能給我表演一下嗎？”

“不想看照片了？現在就吃你也不是不行。”周谌億暗示性十足的摩挲她的腳踝，迎裕趕忙躲了。

相冊最終停止在周谌億穿上了小學校服的階段。

西式校服有些大，袖子長出一截貼在他身上，臉上還有嬰兒肥，看上去就很好捏。

那時候沒能捏上，迎裕仰頭，捏了捏現在的周谌億的臉。

再翻翻是一張全家福。

小周谌億被周傳福抱着，吳晚一身祺袍，後面是周定富夫婦。

肉眼可見照片上的人都帶着笑容。

如果不是因為對周谌億的愛，他們也不會留下這麼多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