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谌億的衣服來來回回款式都差不多,而且他又懶,櫃子裡基本都是黑白灰三個色系。
周步萍倒是嘗試過很多風格,給他姐夫買的時候經常也會給周谌億帶一身,但大部分都壓箱底了。
一大早,周步萍身後跟着幾個櫃哥推着幾個定制大箱子進來了。
這是周步萍經常買衣服的那個牌子,這次看着又搜羅了不少。
周谌億看完英文報道擡起頭,面對這源源不斷的姐愛,他長歎口氣:“姐,我對衣服不感興趣,不用給我買。”
“誰給你買,這是給迎裕選的。”周步萍白他一眼,指揮他們把箱子都推到衣帽間。
周步萍話音剛落,迎裕來了,兩人親親熱熱的挽着胳膊去試衣服。
肖姐發來的請柬上特别要求要盛裝出席,迎裕在網上搜索的結果都不靠譜,她把握不好度,正好那天碰巧遇見周步萍就問了問,然後周步萍就熱心的包攬了這個活,推都推不掉。
迎裕的臉蛋配上身材,每件穿上都合适,每件穿上都好看,每件都想給她買。
迎裕試一件,周步萍要一件,還讓他們記住迎裕的尺寸,下次多選點别的款來:“這衣服得上身才有感覺,真人模特都沒你穿的好看!”
“萍姐,我真的穿不了這麼多,你不用這麼破費。”
迎裕身上穿着一條白色羽毛亮片的裙子,站那跟仙女一樣。
好看是好看,但是她根本沒場合穿這些衣服。
“穿不了就放衣櫃裡看,買衣服一定要穿嗎?”周步萍不甚在意,好像在玩真人版的奇迹暖暖,轉頭指揮櫃哥拿幾個飾品來搭配。
周谌億站門口,笑了下看迎裕:“我姐從小就嫌棄我是男生不能讓她當芭比娃娃玩,現在你來了她就折騰你了,你就讓她過過瘾吧。”
他無聲對着迎裕做口型:辛苦你了,算加班費。
周谌億寬慰人還真有一套。
迎裕笑了。
在周凡的概念裡,白色的蓬蓬裙都是婚紗。
他把巧克力蛋糕掰了一半給迎裕,仰着小腦袋問:“妖怪姐姐,你要和舅舅結婚了嗎?”
迎裕和周谌億同時猛咳了一陣。
迎裕接過小暖男周凡遞給她的水,解釋:“不是,我是要去參加别人的婚禮,這是我買的禮服。”
“啊?姐姐你要和别人結婚了呀,你不要舅舅嗎?”周凡極力轉動自己的腦瓜,推銷周谌億,“他年紀比你大,身體也不好,他比你先去天堂就沒人管你啦!他工作也忙,不回家,你在家幹什麼他都不知道,你還可以和我一起玩。嗯,還有他嘴毒,有人欺負你他都能給你堵回去。”
迎裕:“……”實際上她比周谌億活的久,還真能給他送走。
但是妖怪和人的歲數不能一起算,他們上學的時間長達幾十年,迎裕也就才進妖管局幾年,社會經驗趕不上周谌億。
周谌億胸口中箭:“……姐,你不管管你兒子?他可是在貶低你親弟弟。”
“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總跟你呆一起跟你學的。”周步萍正在給迎裕脖上的寶石項鍊扣住,抽空看了周谌億一眼,“凡凡說的都是實話,大海撈針不容易,你不許欺負他。”
這個舅舅沒救了。
周凡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姐姐,那你可以帶我去參加你的婚禮嗎?我想當花童。”
他看班上的另一個人也參加了,穿着小西裝非常帥。
“周凡,你作業做完了嗎。”周谌億拿出必殺技,“回屋做作業去。”
周凡憤憤不平:“舅舅,你這樣怪不得姐姐不喜歡你!”
其他的裙子都看好,但穿到别人的婚禮倒是各有不合适的地方。現在隻剩下最後一件沒試了,迎裕換好衣服出來,周步萍的表情說明一切。
好看,非常好看。
周谌億在二樓書房,聽見周步萍說:“我眼光不趕趟,你讓谌億看看,他年輕,他要是說好就肯定沒問題了。”
迎裕被她勸着到了書房門口。
“周谌億。”迎裕叫他。
周谌億假裝是很突然的聽到才轉頭,還是被驚豔到了。
水藍色的一字肩長裙在腰部兩側镂空露出纖細的腰肢,裙子的顔色像是從藍天裡摘下來的,多一分老氣,少一分太輕,襯得迎裕皮膚更白,和牛奶一樣。周步萍給她選了兩個大珍珠耳墜,手腕上系了一條銀色的手鍊垂到手背。
“好看嗎?”
周谌億微不可察的嗯了聲。
迎裕突然朝他走過來,垂下的頭發掃過他的臉帶起一陣癢意。迎裕用手遮住低聲問:“周谌億,這樣不好吧。”
這些衣服沒标牌,價格肯定貴的吓人,她剛才看到有個櫃哥按了好幾個零,比周谌億那塊勞力士還貴。
周谌億挑眉:“你想給我錢?”
迎裕苦着臉:“我是想,但是太貴了,就算我走了也還不上。”她回妖管局後那點工資得還多少年才夠啊。
“走?”周谌億敏銳捕捉到她話裡的信息,“你要去哪?”
他閱讀理解肯定是滿分。
迎裕含糊道:“……去參加婚禮,我一會兒就走了。”
“讓司機送你。”
“不用,超南哥馬上到門口了,他接我一起去。”
迎裕看了眼手機,拿上包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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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超南很紳士,幫她開車門,用妖怪語誇她很漂亮。下車太陽曬,還專門撐了傘。
妖界和人界的出口是在三環外的一個小鎮。
小鎮商業化氣息很足,但是沒什麼遊客,進出是在一家美甲店。
來的人都是妖怪,他們把手伸進烤燈。
迎裕的黃狐狸爪和于超南的白狐狸爪顯現,椅子憑空下降到了妖界。
肖姐結婚的紅毯鋪的很長,剛能看見海邊場地影子的時候就有了。
迎裕慶幸還好是打扮了一番才來的,因為肖姐說盛裝出席,大家就都穿的和時裝周一樣。一路有專業攝影師守在各處,咔嚓咔嚓快門按個不停,和走紅毯一樣。
迎裕秉持來都來了的精神,乖乖站好和于超南拍照。
“好的,請這對新人看鏡頭,沾沾喜氣一直幸福!”
迎裕擺手糾正:“我們不是男女朋友。”
攝影師忙道歉:“不好意思,看你們太配,我一時說順嘴了。”
又經過了三個攝影師,每個攝影師都這麼說,還會換不同的祝福詞。
迎裕:“……”
你們是司儀還是攝影師?誰家男女朋友站一起中間還能再躺一個人啊!
這就是喜鵲的職業操守。
攝影師沖他們招手:“再靠近點,拉上手,别這麼生分嘛。”
“别解釋了。我昨天出庭說了一天話,嗓子都冒煙了。”于超南無奈拉住她的手,沖她笑笑,“随便他們怎麼說吧,玩笑話不能當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