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應該是沒用了，不過你有合同，倒也不一定。”高嘉聲終于擡起了頭，“如果到時候真的不行，你可以來找我。”

“好呀。”文奕坐到高嘉聲旁邊，笑眯眯道。

高嘉聲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身體往旁邊移了一寸。

文奕緊跟上去，肩膀緊緊貼住高嘉聲的。

高嘉聲吞咽了一口唾液，繼續右移。

文奕看他一眼，再接再厲。

高嘉聲又移，文奕又跟。

再移，再跟。

高嘉聲一下子沒坐住，摔到床底下，終于憤怒了：“文奕！”

“抱一絲。”文奕愧疚難當，“我真的隻是想要感謝一下學長對我的照顧，沒想到會這樣。”

高嘉聲平複呼吸：“喝了飲料就回去吧，這麼晚了你朋友一個人在房間也不安全。”

“學長，你那天說，我沒有十年前真誠了。”文奕沒有理會高嘉聲的要求，而是自顧自開始了新的話題。

高嘉聲撐着身體站起來，沒有回複她。

文奕并不因此而感到尴尬，她繼續道：“我回去想了很久，重逢以來我對你的态度确實不夠好，多次讓你陷于尴尬的境地，對此，我深刻反思。”

高嘉聲冷哼一聲：“你最好是真的反思。”

文奕：“從今天起，你讓我往東我不會往西，你讓我抓鴨我不會抓雞，我就是你最忠實的奴隸，你可以讓我做任何事，我絕對不會說一句二話。”

“早就沒有奴隸制了。”高嘉聲面無表情，看起來對文奕的話語不是很滿意，“而且，我讓你抓鴨抓雞幹什麼。”

“這隻是打個比方。”文奕情真意切，“是為了表示我對你深深的歉意。”

“你不需要表示任何東西。”高嘉聲冷聲道。

“要的，我還要說，我保證以後滿心滿眼隻有你一個人，再也不會跟别人不清不楚，糾纏不清。”

高嘉聲緊繃的表情隐有松動。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學長就原諒我這一回吧~”文奕瞅準機會，抱住高嘉聲的胳膊撒嬌。

高嘉聲翹起唇角：“你又沒有做錯什麼，說什麼原諒不原諒的。”

文奕看他表情就知道有戲，趕緊趁機端起另外一杯果汁遞給高嘉聲：“那你喝了這杯果汁，就當是接受了我的賠罪吧。”

兩個玻璃杯在燈光下清脆碰撞，之後被各自的主人喝了幹淨。

放下杯子，高嘉聲突然感覺有點頭暈，他晃了下腦袋，低頭看向手表，道：“已經十點半了，你還不回去嗎？”

文奕的目光聚焦在高嘉聲的臉上。

太精緻了。

說一個男人的臉精緻似乎有些不合适，但文奕此時隻能想到這個詞來形容他。

輪廓分明，劍眉星目，鼻梁挺直，就連嘴角翹起的弧度看起來都那麼完美。

文奕又想到了上一次堪稱意外的“法式熱吻”。

她舔了舔嘴唇，“好心”道：“學長，我看你狀态不太對，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高嘉聲的心髒突然沉沉地跳動起來。

他太熟悉這種感覺了，這不是情感上的，而是藥理性的。

眼前開始出現人物的重影，還有來自很遙遠的聲音傳來。

耳鳴和眼花一起找上門，高嘉聲不自覺張開嘴，用力喘息起來，手扶着椅子緩緩坐下，勉強道：“我不對勁，文奕，你快去，去找李修傑。”

文奕心說那小姑娘不知道從哪搞來的藥，竟然這麼帶勁兒，她輕輕撫摸了一把高嘉聲的頭發，讓對方的腦袋靠在自己懷裡，溫柔道：“沒事的，我會讓你舒服的，放輕松。”

也許是被溫暖的體溫包裹着，高嘉聲竟然真的慢慢平複了下來，他緊緊閉着眼，纖長的睫毛顫抖着在眼睑投下一片濃密的陰影。

“你身上真的好香。”高嘉聲鼻尖輕動，無意識似的往文奕懷裡鑽了鑽。

這已經不是高嘉聲第一次說她身上香了，上一次是在奔波勞累之後，這一次是在濕鹹海風之中。

文奕日常其實不太愛噴香水，她也不知道高嘉聲這狗鼻子到底在她身上聞到了什麼味道，不過這一切在此時都不重要。

“是嗎。”她微微彎下腰，兩隻手并用捧住了高嘉聲追尋她身體過來的毛腦袋，跟他臉對着臉，“那學長能告訴我，你聞到的究竟是什麼味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