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辦,吊水吧。
高嘉聲把人安置好,眼看着吊水打上,又囑托護士說文奕現在狀态不好,要時刻關注着,才去辦自己的事情。
高嘉聲發現自從遇見文奕,他總是三天兩頭地往醫院跑,這半個月來醫院的次數都比得上他去年一年的量了,再這樣下去,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臨上車的時候,剛剛給文奕看病的那個醫生追出來攔住他:“阿聲,這幾天你跟那個小姑娘走得挺近的,怎麼了,有想法?”
李修傑雖然目前在高家的醫院裡做事,但他家庭其實也不比高家差到哪,真要算起來,高嘉聲還要叫他一聲哥。隻是此人志不在商圈,隻想救死扶傷,為了夢想還跟爹媽鬧掰了,這才暫時蝸居在此。
高嘉聲面對他時,很像個小輩,總會不自覺地流露出孩子氣的一面。
他說:“哪跟哪啊,就是以前上學時候認識的同學,遇到事兒了我就幫一下。”
李修傑眯起眼:“隻是普通同學?”
高嘉聲沉思片刻:“也不算是,她追過我,但是——你知道我的理想的。”
他這麼說李修傑就明白了,自己這個兄弟太優秀,從小到大吸引的男生女生不知凡幾,這麼多年也沒看他對哪位動過凡心。而且就按照他那個好事的性格,真是順手幫人家一把也是有可能的。
“我知道,但是你的理想跟你找到另一半也并不沖突呀,要是這個小姑娘不是你心裡的那位,不如再回頭看看我妹妹,自從你退婚,她在家裡把枕頭都快哭濕了。”
高嘉聲皺起眉:“不行,她太愛哭,我看着心煩。”
李修傑:“......行。”
*
輸完三瓶液,文奕有了點精神,她聽說文亮就在自己隔壁病房後,想了想還是去看了他一趟。
文亮腹部捆着紗布,頭上也帶着護網,眼睛虛眯着,有點好笑。
不過文奕才笑不出來,她來到文亮床邊,低着頭面無表情地看他,一句話也沒說。
“這下你高興了?呵呵,小賤人,你敢拿刀捅我,等着蹲局子去吧!”
啪——
文奕又扇了他一巴掌。
她現在身上沒勁,這一巴掌估計也不太疼,但是對于現在的文亮來說也夠喝一壺了,他死死瞪着文奕,眼睛裡因為氣憤充滿紅血絲,胸膛劇烈起伏,好像馬上要炸開。
文奕:“我們兩誰進去還不一定呢,勒索子女、借高利貸、聚衆賭博,這些罪名加身,你就等着吧。”
文亮:“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你親爸!”
“我五歲的時候,你出去找牌友,我抱着你的大腿讓你不要去,你直接把我摔翻在地上,兩隻胳膊都摔折了;七歲的時候,别的小朋友都上學了,我媽也給我報了名,結果你偷我的報名費去賭,我媽跟你吵了一架,你拿酒瓶砸在她的頭上,她從此再也沒回過家;初中你開始讓我一個學生出去掙錢給你還債,高中更是多次找到學校要把我賣給債主,你做這些的時候想過你是我爸嗎?”
文奕壓根不想哭的,但是有時候情緒上頭,不知不覺眼淚也流了滿臉。
“不過沒關系,我會保護自己的。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就是心比天高,終有一天要站在最高處看看這世間的風景,不過這些好消息,你還是到裡面去等着吧。”
說罷,她不顧門口簇擁着看熱鬧的一群醫生護士,大步回了自己的病房。
在親眼确定文亮沒事之後文奕就報了警,當天下午公安的人就來了,文奕對着帽子叔叔聲淚俱下,把自己營造成了一個楚楚可憐的受害者形象,小魏接到消息也從公司趕來,指證前些天确實有人來公司以還貸款為由要走了五百多萬。
文亮的傷口不緻命,自然沒有必要留在醫院等着養好傷再走,帽子叔叔直接把人擡到了看守所的醫務室,自此文奕耳邊終于落了清淨。
小魏坐在文奕旁邊給她削蘋果,懊惱道:“早知道這樣,昨天晚上我就送你回家裡再走了,也免了這些麻煩事。”
“這樣不是挺好的,我解了氣,他也得到懲罰。”文奕興緻不高,靠在床上道。
“也是,而且你也沒怎麼傷着,真挺好的,嘿嘿。”
文奕白了她一眼,她現在十分懷疑,讓這貨來當自己的心腹是不是一個正确的選擇。
小魏又想到了什麼,沖她擠眉弄眼道:“昨天又是那個建模幫你的吧,這人真不錯,長得又好看,依我看要不然你就把他收了吧。”
文奕歎了口氣:“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
話鋒一轉,語氣中就帶了些狡黠的笑意:“不過,我已經為他量身定制了一個周密的捕捉計劃,等着吧,小魏,這生意咱們穩賺不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