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哥哥,我想要那個兔子燈和蓮花燈。”
徐青章看了一眼小攤上的精緻花燈,也覺得這兔子和蓮花做的甚是可愛。遞給小販一塊碎銀子後便牽着蘭姝繼續往前走。
小瓷和初一落在後頭跟着,看着一步不離的初一還想繼續跟上前去,就用手肘捅捅他,“呆子,别上去打攪主子好事。”
初一看着眼前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小丫鬟,他今天心情好,忍不住逗逗她,“喲,你懂得還不少?”聽着他話音裡的揶揄,小瓷狠狠踩了他幾腳,“呸,二流子,不要臉。”
蘭姝和徐青章走到風雨橋上,徐青章突然開口道,“姝兒,聽聞風雨橋又叫相思橋,傳聞橋建好的那天來了一群喜鵲,形成了一座鵲橋。手牽手走過的男女寓意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姝兒,我是說,你願意和我走完這座橋嗎?”青年略微緊張,握着蘭姝的手不由重了幾分,好似是擔心小手的主人會拒絕他,掙脫他,離他而去。
蘭姝看着一臉認真的徐青章,緩緩開口,“願意的,章哥哥,我願意。”
簡州與京城的距離,對于一個從未出遠門的小姑娘來說,屬實不算近,路途中的艱難困苦隻有當事人能體會。
到了京城,入了徐家,對蘭姝來說又是另外一番煎熬。
她在徐府謹小慎微,刻意讨好老夫人,忍受下人的冷嘲熱諷,和小瓷寄居在陌生的府宅。對前路的迷茫,不确定的關系在此刻似乎已經明朗了起來。她不清楚日後會怎樣,隻知道此刻的她很依賴徐青章,就如幼時那般。
“章哥哥。”蘭姝撲進徐青章懷裡撒嬌,感受到他身子突然緊繃,而後他緊緊回抱了自己。
“青章,好巧。”溫潤如玉的嗓音響起,蘭姝看到一位白衣男子走進他們。公子世無雙,說的便是他這般吧,美得雌雄未辨,動人心魄。
和徐青章的英俊潇灑不同,眼前的男子芝蘭玉樹,容貌比女子更甚,唇紅齒白,有男生女相之姿。
雖着一身白衣,但是衣服上的暗紋卻是用的銀線。蘭姝喜好刺繡,知他這一身用浮光紗制成的衣袍也是極為富貴。浮光,那是南疆常年上貢給皇家,貢宮中貴人使用的。
果然,聽見身旁的徐青章對他行禮喚了他一聲殿下,就是不知道是哪位皇子了。
“蘭姝,這是三皇子殿下。”,徐青章對蘭姝介紹了男子身份。
“臣女參見三皇子殿下。”,蘭姝的禮儀是請了宮中出來的嬷嬷和女夫子教導的,自是沒有一分錯處。
明棣看着眼前的少女,眼前的她倒是規矩起來了。哼,狐狸精慣會僞裝。明棣面上不顯,稍作疑問,“青章,這位是?”
“這位是淩家小姐,臣不日便要與她定親。”徐青章并未說她的名字,想着應是沒有必要,皇子和臣妻,他倆不會有過多的接觸。
“淩小姐,果真是個絕色美人。怪不得青章你先前拒絕了本宮的妹妹,今日一見果然比安和更為賞心悅目。安和這幾日在宮中不安生,還想纏着父皇要他賜婚呢。”
妹妹?這位三殿下的同胞妹妹不就是宗帝最寵愛的安和公主嗎,原來她也喜歡徐青章。
蘭姝隻覺得這三殿下容貌實在俊美,想來那安和公主也是個美人。隻是,他這話裡話外都在為他妹妹打抱不平。而且,蘭姝很肯定他對自己有敵意。
女郎不自覺地退了一步,躲在男子身後,兩位郎君也看到了她的小動作。徐青章輕捏了她手心一下示意别擔心,而對面那玉人卻似乎更加惱了。
“殿下勿要說笑,公主身份尊貴,臣一介武夫難以相配安和公主。臣與淩小姐是祖父在時定下的親事,章不敢有違長輩之言。”
待那位天人之姿的三皇子離開後,蘭姝也沒了繼續閑逛的興趣。跟徐青章說自己想回去了,于是橋還沒走完,他倆就順着來時的路往回走。
馬車就在不遠處,隔着老遠就看見滿臉怒意的小瓷和那個黑臉侍衛站在馬車前吵架,那侍衛的臉更黑了,蘭姝不由得好笑。看着他倆吵吵鬧鬧的樣子,她感覺很放松,心中的陰霾驅散了不少。
沒錯,縱然徐青章不是沾花惹草的性子,但還是有莺莺燕燕傾慕于他。一個适齡婚配且又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不僅家世好,長得好,能力又出衆,愛慕者隻多不少。
怕是日後嫁入徐府,也有人争着搶着上門做妾。就是不知道徐青章對納妾是什麼想法,倘若有朝一日自己色衰愛弛,亦或者是他移情别戀,自己又該如何,會傷心嗎?
母親很和善,對父親的妾室并不苛刻,知她們也是可憐之人。
那三個姨娘在府中也是安分守己的,除了白姨娘給爹爹生了一個兒子外,爹爹并沒有别的子嗣。娘親生她的時候傷了身子,隻有她一個女兒。她那庶兄和她爹爹一樣古闆,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是以她和這位哥哥并不親近。
反倒是徐青章,她幼時就喜歡和徐青章玩耍。比起她那位庶兄,她更喜歡徐青章這位哥哥。